他话音一落,见秦羽脸色不对,下意识往左右看去,正好与两双眼睛对视。
解云琅眨了眨眼:“荆阳府?你们不是去京城么?”
二壮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公子说入京还早,咱们先去荆阳府小住些时日,况且离京城也近,路上也方便。”
方吉灵光一现:“这不是巧了么,咱们也要去荆阳府。”
二壮疑惑歪头:“你们也要走?”
方吉同他说了解云琅升官的事,二壮先是意外,随后露出惊喜之色:“那咱们一道走,岂不是省了车马费!”
说罢,二壮抬头看向秦羽。
一道走?
秦羽望着院中的人,忽然有些犹豫,他没有立即答复,只是让二壮先把东西放回屋里。
二壮一人还扛着一堆行李,他带着东西去了后边,剩下解云琅立在原地,似乎还在等他的回复。
方吉适时提醒道:“大人,朝廷来的人还在衙门里等你去呢。”
解云琅这才暂时收回目光,同方吉先回衙门处理交接的事。
秦羽退回屋,合上门,嗅到满室的栀子香,默默走到窗边,看着花瓶中新鲜的花瓣,思绪不由飘远。
说实话,他并不想与解云琅同路。
自己此去荆阳府是与宋伯、宁长鸣会合商议入京之事,若是解云琅跟着去,途中若是有飞鸽传信,难保不会被他看见,解释又得费一番功夫。
要不然偷偷启程?
秦羽兀自摇头。
“欲盖弥彰,太过明显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有些刻意了。
明明有仇的是自己,改怕的是解云琅,怎么反倒是自己躲着他。
再者说只是同路去荆阳府而已,又不是京城,现在就吊起一颗心未免太早了些。
秦羽盯着水润莹白的栀子,用指尖轻划过柔滑的花瓣,暗暗下了决心。
左右枝江县离府衙不远,二人迟早会碰上。
一道走也罢。
“只是要尽量避免宋伯他们与他碰见。”秦羽喃喃自语道。
他收回手,指尖携着栀香抚上床沿,他顺势坐到了床榻上,在准备休息时,忽然摸到一个包裹。
秦羽打开包裹,里边放着一套青衣。
这是解云琅放的?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衣衫。
透色的暗纹缠枝交错,于青潭水上浮起层迭光泽,这般好的料子,也只有解云琅拿得出。
他翻了翻领口,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到了几枚静静躲藏着的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