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点鼓励。”他说。
言夏:……
那人又若无其事咬起胶带边缘。
胶带粘着汗毛,撕裂的疼痛。言夏呼吸都重了——人类总以为脱了毛直立行走就是“万物之灵长,宇宙之精华”,到这时候才知道没脱干净;又想起古代女孩儿出阁开脸……大约也是这么疼。
周朗知道这时候不能停,也不能心疼。一鼓作气把封条给撕了。双方都松了口气。他甚至有点脱力。
人瘫在黑暗里大口喘气。
言夏想提醒他:“你压到我了。”又觉得这会儿不合时宜。不说破还好,说破了更尴尬。因尽力呼吸平稳:“现在怎么办?”
“……不像是仓库,这么窄,又这么深,像集装箱。”周朗说,“要真是集装箱,就只能指望外头没锁。”
“锁了会怎么样?”
“锁了就出不去了。不过我想,应该不至于。”
“为什么不至于?”
“因为背后可能是郑森。”周朗说,“如果单纯绑你还有宋祁宁和林深两个选项的话,连我一起绑,就只剩郑森了。”
“还有杨惠。”言夏提醒他。
周朗被她气笑了:“言小姐可真是得罪人的小能手。”
言夏:“确定不是绑票你索要赎金?”
“那他绑你干嘛,”周朗一个没忍住,“图你那套祖传香奈儿?”
言夏深呼吸。
周朗说:“如果是郑森,总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命,毕竟钱你也退了;他大概就是想破坏明天的拍卖——”
言夏:“你的意思是,过了明天,他会放咱们出去?”
“可能会。”周朗说,“至少推测起来应该是这样,咱们在k城——至少我在k城没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也有可能——”言夏还不想放弃。
这场拍卖不比之前拍卖郑磊遗物。那是广而告之,恨不得把全世界藏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这次从沉船定位、打捞到拍卖全程保密,图录更是精准投放。郑森那头一直没动静就让人担心。
如果真是郑森……如果明天她和周朗都不到场,错过时机,就怕会有别的变数。
“嗯。”
“那怎么办?”
周朗想嘲笑她这会儿就剩了这么点本能。到底不忍心。他歇到这会儿也缓过气来:“咱们得先把手脚上的胶带撕下来。”
言夏倒抽了口气:照常理推测,脸上的胶带定然是最薄的。她真有点担心牙口。
幸而周朗并没有这个意思:“你记不记得我戴的耳钉?”
言夏:……记得。
她第一眼看到他就留意到了,像中学校园里的不良少年——永嘉居然也能容忍。
“是钻石,有一面很锋利,玻璃都能划开,划个胶带应该没问题。”
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