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撒和承太郎合力将迪波浑身上下仔细搜了一遍,顺带检查了生命体征——后者是西撒执意做的,因为迪波皮开肉绽的样子着实吓人,处理尸体和活人可不是同一个流程。
谁料检查下来,这小子竟真的如承太郎所说的,只是些皮肉伤,几处骨折也并不伤及脏器,搞得西撒看承太郎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讶异。
jojo的外孙,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然而承太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堆从迪波衣兜内袋里掏出来的纸片——为什么他会带那么多白纸?他的身上也没有笔墨,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隐形墨水。”西撒忽道。
在承太郎半信半疑的目光里,西撒从那堆东西里拣出一只不显眼的电筒,对准那些纸片。
在幽幽荧光照射下,那些白纸竟真的浮现出工整的字迹。
“财团自然部门的外派任务里,时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西撒道,“紫外线隐形墨水,很常见的保密手法,但也就能防一防毫无准备的普通人。”
承太郎看了他两眼,又将注意力放回纸片上,身躯却猛地一震。
“怎么了,承太郎?”西撒举着电筒,没法凑近看字,“迪奥不会真的傻到把重要信息用这种情况传递吧……”
承太郎没有回答,而是扯开自己口袋,将那张来自荷尔·荷斯的“情报”放到紫外电筒下,脸色十分难看。
只见那些打印字体的空白间隔处,都豁然浮现出一行行略显凌乱的手写字迹。
“呀嘞呀嘞……我们被耍了。”
·
该死、该死、该死!!真t倒霉!!!
j·凯尔吃力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躲在一间不知是谁家的空房中,玻璃窗的碎片在地上映着他的替身“倒吊人”的影像,随时准备对可能闯入的家伙动攻击。
方才“倒吊人”在那个法国疯子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口,只可惜他的替身并不是以破坏力见长,否则,刚才那家伙失去理智的短暂瞬间,就足以让他毙命了。
j·凯尔的一只右手还因印度火车上留的旧伤而隐隐作痛——他现在有点想明白那个莫名其妙的女性替身是谁了,妈的,死都死了还阴魂不散,真晦气!
那个妮子不过是他玩过的无数女人中的一个,算不上是手感最好的,脾气倒是一顶一的差,而且还蠢得可以——跟她这亲哥一模一样。
常人遇到危险,自然是该优先保全自己,然而那个叫雪莉的丫头,竟然不惜跟他动手,也要让自己的小姐妹活着离开……想想都觉得好笑,明明连替身都没有,完全不是老子的对手,还那么不自量力,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救得了谁?!
三年前那个雨夜,他本不打算放过另一个女孩,然而偏偏被蹂躏得支离破碎的雪莉至死都不肯松开他的脚踝,待他费力气掰开那双满是污泥的脏手时,剩下那个小妞已经逃远了。
让他爽完了还要碍他的事,这已经够让人恨了,现在,她和她哥居然还阴魂不散地要继续追杀自己……操!真他妈是两个疯子!!
j·凯尔喘着气,撕下了另一边臂膀上干净的袖子,勉强将伤口包扎了一下。
多亏了迪奥大人先前的点拨,自己才留了心眼,提前备了逃跑的烟雾弹——不,这不是逃跑,这只是暂时的撤退!迪奥大人说过,胜利才是最重要的,他五十年前独自面对两名伪神时,也曾用这样的战略谋取优势……
想到迪奥大人多日前的命令,j·凯尔心中忽然安定了些——他也曾不理解妈妈对那位大人的忠诚追随和狂热,直到他有幸得到那位大人的面见。
那是在几年前,他跟随妈妈走入开罗那栋黑暗、空荡的府邸,那位名叫迪奥的大人,就坐在高台上,平淡地看着自己。
当时,空气似乎都突然冷得让人战栗,j·凯尔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从小到大,妈妈对他一直有求必应,再加上“倒吊人”的能力,从没有一个漂亮姑娘敢忤逆他,也没有一个男人敢对他指手画脚……
然而那高台上端坐的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他艳丽如盛放的罂粟,又腐烂似流脓的尸,自己在他的注视下,简直赤裸如处子。
在那人面前,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俯,主动展露心中深藏的卑微。
很好,他听见那位大人用低沉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对自己说,你从此将是我迪奥座下仆从的第二席……可惜你的母亲已经做了圣彼得,否则这矶法之位,应当是你的,j·凯尔。
他虽然没太听懂内容,但也感受到了大人语气中隐隐的赞许。他狂喜地流下眼泪,他活下来了,他还成为了主的随从,主信任他。
去吧,j·凯尔,迪奥大人在黑暗中低笑着训导,效忠于我、做我的刀,我将赐予你永恒的安心和不拘的欲望……记住,你是个彻底的极恶之徒,离开黑暗的羽翼便会暴毙,尘世与“天国”,都不会有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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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身旁母亲的肩猛地一抖,大约是见那位大人如此认可自己而喜悦吧——j·凯尔颤抖着身子紧贴着地板,结结巴巴地表明忠心,宣誓自此光明与自己形同陌路。
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忠于欲望,忠于恶的本能,只是普通的女人皮囊渐渐无法让他满足,嫖妓和强奸都逐渐让人索然,兴奋的阈值越来越高。
于是,他越来越喜欢杀戮和折磨,喜欢将那些漂亮的姑娘折辱成破碎的残片,以她们的苦痛为食,再在扭曲的血肉中释放自己已然非人的欲望。
迪奥大人每次注视他的目光都越带着冰冷的笑意,让他战栗,让他恐惧,让他沉沦,让他体味到效忠黑暗的自由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