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替他整理好衣领也没怪他,岁岁神情放松,知道父亲身体不好便向谢淮舟伸手娇滴滴的要抱。
谢淮舟把他抱起来颠了颠道:“长肉了。”
“没有。”小家伙爱漂亮,他本就有些婴儿肥最怕别人说他胖,“长个儿了,骨头重。”
江宴撑着脑袋看他俩:“你可算愿意过来了,岁岁成天念叨你,我老婆都被他烦得躲去研究院了。”
江宴的伴侣是位男性oga叫辞年,他们高中在一起,分分合合谈了六年,谢淮舟吃了不少狗粮。
毕业后,江宴顶着家里的压力坚持和辞年结婚,婚礼举行当天,他俩在教堂宣誓换婚戒,谢淮舟守在门外拦住江家的人。
辞年和江宴结婚后不到两年,江宴查出“hrc多体基因病”,辞年放下所有,远赴a国攻读基因医学专业,之后成立了自己的医学研究所,谢淮舟后颈戴的人造腺体就是研究所的产物。
在他们的圈子里,人心易变,爱情是最庸俗最遥不可及的东西,但辞年和江宴是例外。
多年好友不需要费尽心思的找话题,两人聊起近况,江宴作为经历过继承权争夺的胜利者,对谢家那些人的歪心思门清,总能提出独到又辛辣的见解。
话题换了几轮,中途佣人端来一份茶点,谢淮舟咬了一口顿时眯起眼。
江宴笑他:“我就知道你能吃出来。”
这是谢淮舟在国外留学时经常吃的一家甜品铺子,不是什么有名的连锁店,在一众装修精致的华丽店铺里显得简陋,但谢淮舟就是喜欢他家的口感,回国后还常常想念,可惜他太忙就算去y国,也来不及买。
“在y国转机时刚好想到这家店,就和我老婆顺路逛了逛,剩下的你待会带回去吃。”
说是顺路,但从机场到店铺隔了两个区,江宴是特意为他买的。
谢淮舟心里一阵滚烫,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魔幻,有血缘纽带的亲属看不得你好,毫无纠葛的朋友却记得你无意间提起的喜好。
谢淮舟点了支烟,刚放进嘴里想到了什么,又按灭了。
江宴的视线在画着薄荷叶标记的烟嘴上停留了一瞬:“小舟,我有个朋友,是个alpha,性格挺好的,开朗大方,人也靠得住”
谢淮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摇头:“哥,你饶了我吧。我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
“就不想呗。”谢淮舟耸耸肩,“我家还一堆破事没解决呢。”
江宴嘴唇动了动:“你最近和郁长泽有联系?”
“嗯。”谢淮舟大大方方承认,“去探班阿昭,没想到他也在那个剧组,被人误会就扯上关系了。”
“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给外人看的。我跟他”谢淮舟摇摇头,“没可能。”
“你心里清楚就行。”江宴抿了口茶,“栽进坑里不要紧,就怕捞出来了还要往里跳。”
谢淮舟笑了笑:“我没那么蠢。”
江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谢淮舟陪他坐了坐后告辞离开,逃也似的回到车上。他看着手边江宴拿给他的伴手礼,愧疚和心虚如潮水般涌来。
谢淮舟清楚的知道他不该和郁长泽有牵扯,他已经吃过一次亏,挨过一次教训了,如果不是江宴及时拉他出来,他早被啃得渣都不剩。
可即使这样,在面对郁长泽时,他还是该死的心动了,像条毫无骨气的狗,郁长泽招招手他就控制不住的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