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当爹的太不够格了,没问清楚就打了满满,你在下面急坏了吧?等我去找你了,你再帮满满打回来。
满满越来越像你了,跟你年轻时候一样漂亮。雁儿,你走得太早了。”
说到此处,沈耘没忍住湿了眼睛,他跟夫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二十岁中举后,两人就成了亲,后来他中了进士,先是外放做官,之后又来到京城。
夫人走时,满满不过四岁,她走后,满满天天哭,夜夜哭,谁哄都无济于事,只有在他这个爹身边,才能安静睡一会儿。
那时候他每天晚上都带着女儿睡觉,白天当值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哄孩子,同僚的邀约他一概拒绝。这事儿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这么些年,劝他再娶的人很多,老家里他的父母也来信让他再娶,这些他都当做没看到没听到。
这一辈子,他有雁儿就够了。
听了沈耘的话,沈沅第二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也没去,出了院子就是去找嫂子,在她那儿蹭吃蹭喝。
沈耘一边预备着李侍郎来找自己,一边想查查王家二公子的事情,只是断袖这事儿,委实不知从何查起。
沈耘这边没等到李侍郎,沈沅在家中却等来了李侍郎的夫人。
李夫人上门来,是何瑛接待的,她一来就说要找沈沅,何瑛虽然不知她是为了何事,可看她带着笑脸,想是没有恶意,就让人去叫了。
沈沅听说李夫人来了,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忐忑地走到前厅,礼还没行完,就被一把抱住了。
“好孩子,真是多亏你了。”李夫人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周围的丫鬟们。
何瑛会意,带着丫鬟们出去,把这儿留给两人。
“好孩子,多亏你跟我家萱儿说了!那姓王的,果真是个断袖!”
现在说起来,李夫人仍旧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活啃了整个王家。
那天女儿哭着回家,她问了好半晌才问出来,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
可后来她跟公公婆婆细细商量了,又觉着无缘无故的,人家不至于编排这种瞎话,特别是听女儿说,沈沅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那人家就更没理由编这种话了。
她立马让下人找了丈夫回来,官场上的事儿,丈夫知道的多,他说沈家跟王家素来没甚交情,也无冤无仇,没有立场编瞎话。
这事儿事关女儿的一辈子,就算是有一丝可能这事儿是真的,他们也不能放过。
当初定亲时,他们家就使人打听了,都说王家二公子多么多么洁身自好,没有通房侍妾不说,身边连个漂亮丫鬟也无,都是一水儿的小厮。
现在想想,连个丫鬟也没有,可不就是不对劲吗!
李侍郎是个火爆脾气,当天连夜就带着人去了王家,要找那天跟着王家二公子王元修出门的那个小厮。
王尚书夫妇并不知出了何事,只是未来亲家过来,要找一个小厮问话,他们也没有阻拦的道理,立马就把人叫来了。
只是那王元修沉不住气,李侍郎还没问呢,他就急急忙忙跑进来要将人带走。
这下三分的怀疑也成了五分,当即就要把人拖下去验身,他听说有断袖之癖的人,要是跟男人做了那事,那处跟普通男子不一样,所以他来的时候,还带了府里的大夫。
王元修自然舍不得心爱的小厮被拉走,连李侍郎是他未来岳父也顾不得了。
李侍郎武将出身,看不得他们拉拉扯扯磨磨唧唧,自己上手扯了人走到屏风后头就扒了衣服。
衣服脱掉,都不必看那处了,就是这小厮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都是过来人,谁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呢?
连跟过来的王尚书看了,都不免涨红了一张老脸。
看着满身痕迹的小厮,再看看一副护着心上人模样的王元修,这事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侍郎当即就说两家退婚,王尚书夫妇本想辩解,说儿子已经改过,都是小厮勾引云云,但李侍郎在气头上哪能听他们说话,直接一脚将王元修踹倒在地,脚还踩在他那处。
他道“若不同意退婚,就废了王元修。”王尚书夫妇本就理亏,如今也再不敢说什么,只得同意了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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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今天我家萱儿本应来谢谢你的,只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如今连门都不愿出了,还望你见谅了。”
对着晚辈说这样的话,当真是姿态极低了,沈沅赶忙摆手,又去扶要对她福身的李夫人。
“夫人您客气了,这事我也是偶然知晓,实在当不得您这样的大礼。”
“好孩子,李家记下你这个恩情了。”李夫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还赶着回家有事呢。
王家想骗婚,单单退婚就太便宜他们了!
李夫人离开后,何瑛进来,带着疑问望向沈沅。
沈沅也没再瞒着嫂子,王家二公子那样的人,也没必要替他瞒着。
不过她只说是自己在外面偶然撞见他跟小厮卿卿我我,并未透露自己能听见他们心声的事情。
何瑛哪里听过这样的事,她祖父是大学士,从小把她带在身边教养,往日听的读的都是圣贤书。
听沈沅说完,何瑛惊得不知说什么,半晌才抚着胸口道:“怎的还有这样的事,两个男人这……这算什么?”
“怎么没有?这种事私底下多着呢,只是不说罢了,相传前朝……”
沈沅还未及笄,但说起这事儿来是一套一套的,都是她从话本子里看来的。
沈夫人早早不在了,家里没个女人,何瑛呢才刚嫁进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