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种喝酒吃肉的不洁之人,多半会让山神嫌弃地踢出门吧?”
我的兜帽外满是冷风夹杂雪刃呼啸的风声,所幸胸口的吊坠运作正常提供暖意。
糜稽:“这个老头话还挺多的。”
我懒懒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过分漫长了,这一次的旅行。
不是坐飞艇就是坐雪橇,如果我身体不好多半已经是腰间盘突出的人了。我讨厌冰凉的地方,更讨厌一个人外出旅行,不难想象如果是我一个人而糜稽少爷毫无回应,那样的旅行简直是噩梦。
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小丫头,到地方了。”随着他一勒缰绳让那几只撒欢的狗停下,雪橇差点翘起来。
我往后面望了望,只有雪橇的痕迹和哈士奇的脚印。
“需要接你吗?”雪橇大叔撸了下狗脑袋,“算你便宜点。”
之前的客人基本上都会和他说一声,但是准时赴约的简直是屈指可数了。
他低头看向戴着兜帽的小姑娘,挑眉的时候将眉毛上的雪霜抖下来。服务业的多少都会点看人眼色的本事,客人不想回答的他才不会自讨没趣去问。
想说的话,自己就会像是年纪大胃口不好的狗一样把它吐出来。
不想说的话,就像是直接拉过的尸体最后嘴巴也是硬邦邦的。
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有二十?看上去顶多十五六岁,就和他常常去买肉的那家肉铺店女儿差不多大。眼前姑娘的发丝从兜帽里探出,成为这片白色布料里唯一的亮色。
像是血液一样的颜色。
“两天过后的同一时间,希望你还在这个地方等我。”少女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下子就会被吹走一般。
她抬起头时,兜帽被风唰的一声吹开,红发像一朵花绽放开洒落而让他无法忘却的是那一双碧色剔透的眼眸,就像是在何处曾经见到过。
熟悉又陌生。
真奇怪,好像什么都看得见只是什么都进不去。
“咳咳,你瞧好了。”大叔终于回过神,他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指向遥远的一个小点,“临近山顶那里有个小屋,算是以前有人留下。”
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算了,祝你好运吧,过两天见。”他叹了口气小声感慨着,“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的,又要有人因此丧命咯……”
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影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再过一会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这丫头还怪厉害的,算了我们回去吧。”
雪橇大叔将缰绳一抖,那几只哈士奇汪汪叫着就跑动起来。
至于远远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我?
糜稽:“你……没事吧?”
我从雪地里抬起头抖动两下,呸呸把嘴里的雪吐出来。谁能想到所谓的消失不见不是我走得快,而是我直接在这片雪地里平地摔。
“我觉得刨冰还是草莓酱比较好。”
我把兜帽取下来,把里面的雪全部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