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不卑不亢的跪在郡丞大人面前,道:“杀死太守时苍的人,不是之前的钱公子,是我!
“是我对时苍怀恨在心,先是用毒药药倒了他,后还是气不过,在他没了生机后又用匕首刺向了他的胸口。”
太守夫人杀了太守!
这是一个怎样令人惊诧的消息——
洛施走在依旧热闹的街市上,整整一晚过去,邬净秋还是不肯安分下来,她只能先随意的将她收在自己的布包里,因为,她还有热闹要看。
果不其然,她看着虽还是繁华,但其中夹杂着诸多诡异的街市和人群,面无表情的想到:邬净慈的速度还真是快。
洛施本来还以为,邬净慈会再拖上些时刻,毕竟,认罪是大事,砍头的大事。
她迈步走向衙门,一路上,看到了不少与她一道,赶向同一个方向的人,也有不少人迎面相撞,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洛施没多想,路就这么多,总不可能都是奔着衙门而去。
当她走到衙门口的时候,没看见百姓扎堆,只有两个衙役守在门口,只有一人站在门前。
那人,她还很熟悉。
钱卫身着锦服,腰悬玉带,回头看向洛施。
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连刺目的阳光都盖不住风华。很奇怪,洛施从前最看不得他这样,可一旦不见,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洛施很快平复了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她做出生气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钱卫的身前,“你知道我将你救出来,花了多大的工夫吗?”
钱卫不答,反而稀奇的摇起头来,“还以为你看我这么久,是要对我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般的甜言蜜语。”
洛施恼羞成怒的瞪他:“搞清楚,是我将你救出来的,你该先感谢我。”
“我这不是正在感谢洛姑娘吗?”钱卫矮身,视线与洛施齐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其实是我对你说的。”
那人还在笑,温和的笑意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确是真心实意的表达感谢,可笑意落在洛施眼里,却不这么觉得。
洛施目光迷蒙,她能从这话中挑出多少刺来她心知肚明,但她只是撇过头,别扭的忘了要说什么话。
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她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钱卫见洛施半晌不说话,以为她真的生气,即刻有模有样的对她作揖道:“姑娘为钱某之事奔波,颇费心力,在下感激不尽。”
洛施一言难尽的看着对她躬身的人,就连站在他背后的那两个守门衙役也好奇的探出头张望,洛施顿觉尴尬,赶忙虚扶一把他的手臂。
但只轻触碰了一瞬,洛施又迅速放开。
她好哥俩似的将刚要站直的钱卫圈进臂弯里,并转了个身,两人一道背对着大门,洛施的左手捏着他的耳朵,下手不轻。
钱卫偏偏不能喊,因为,洛施如鬼邪正低语着:“我接受你的感谢。”
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钱卫打着哈哈,被洛施松开后,不仅被捏着的耳朵是红的,就连脸蛋都红了一片。
他轻咳了一声,回归正题,“方才,在公堂之上,劳郡丞暂代太守一职,将我从牢狱中带出来,与时夫人两人当堂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