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一对玉佩。玉佩触手生温,在光照下隐约泛着浅粉的光彩。鱼形的纹路,能拼在一起,又能分开佩戴。
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给自己和卫歧买的。云瑶和几个婢女都打趣般笑起来。
闲话几句,卫云瑶道:“我真想和母亲求求情,让我也住到京郊的别院去。家里这几日,实在是不得清净。”
嘉卉奇道:“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卫云瑶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道:“先是二哥哥的亲事吹了,母亲接连请了好几家有待嫁闺女的夫人太太来做客,又想托舅母说媒。每每那些个夫人来了,我都得陪着笑脸和她们见礼。”
“对了,嫂嫂可知裘真怎么突然被送回她老家了?”
嘉卉面上茫然:“听说她是生了怪病,需要静养。”
云瑶撇撇嘴道:“一听就是借口。”
“幸好我家祖上就在京城,我要是犯了什么错,最多被发配到庄上去。”
闻言,嘉卉哭笑不得道:“还是盼着点好吧。”
云瑶做了个鬼脸,道:“还有二房那里,二叔将要回京述职,栖云院修整的动静可真大。二婶也不知道到底得了什么病,身子好一阵坏一阵的。琬妹妹现在都还住在平阳侯府,我看二婶都要把她忘了。”
嘉卉道:“她在公主府受了些刺激,许是精神不好。我也瞧过她几回,每回都闻到一股杏仁和茴香的味,想来是在喝破气汤,治胸膈闭闷的毛病。”
见嘉卉主动提及公主府,显然并不在意的模样,云瑶微微一怔。
前些时日议论纷纷,她亦是听了不少闲话。
云瑶不禁好奇问:“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原先也想问来着,只是母亲不许我来问,说闹得实在有失体面嫂嫂您不知道,京中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大哥当众殴打公主,您说荒谬不荒谬”
嘉卉强忍笑意,轻咳一声道:“此事倒是真的。”
大哥真打了公主?卫云瑶瞪大了眼睛。
嘉卉早已不放在心上,见她好奇,一边和她说着当日的来龙去脉,一边各自付了账。
时候还早,卫云瑶难得出门,自然不肯就此回府,拉着嘉卉又逛了起来。
临近分别时,云瑶忽而递给嘉卉一个匣子,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嫂嫂务必收下。”
“怎好让妹妹破费?”
云瑶笑道:“这些日子家里时不时就有鲜货送来,哥哥虽好,但定然是没有这种心思的,我知道必然是嫂嫂费心了。”
嘉卉道:“不过是地里种的几把菜”
“还要多谢嫂嫂今日的相陪。”
她到底还是没拗过云瑶,收下了。打开一看,竟是那对金嵌珠翠葡萄耳坠。她方才还在暗暗纳罕,卫云瑶怎么还是买了两对耳坠。
将要坐上马车时,嘉卉忽而被一个青衣小厮拦住。他道:“卫大奶奶留步,小的这里有一封信要交给您,还请您转交给贵府二夫人。”
她惊讶地望过去,这小厮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不像寻常人家的。
查夫人的不论什么事,她都是下定决心不再管的。正要回绝时,忽而觉得有人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