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妍轻飘飘道:“这孩子出生之后立马抱到正院来,若是他小娘想仗着孩子做什么,那便处死好了。”
箫秉言按了按眉心,“本王答应你,但本王还是盼着先有嫡子。”
秦书妍:“明儿诊脉看看,孩子这事儿靠缘分,缘分未到,是不会来的。王爷也别太忧心了,今晚王爷要睡在哪儿?”
这是书房,秦氏非要在这儿问吗。
箫秉言不悦地皱了皱眉,“本王去徐氏那儿。”
秦书妍福了一礼,“那王爷忙吧,妾身就先退下了。”
她介意楚瑾是怕日后陈王登基,她的地位不保,可如今看来,箫秉言对楚瑾的情谊也没那么深,他在乎那个位子,在乎圣上的目光,在乎几位兄长。
楚瑾排在大后面。
只不过秦书妍也没有很高兴,因为如果不算秦家,她在箫秉言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楚瑾呢,便是坐在这个位子上,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人人都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旦陈王继位,哪怕是抢,他也会把楚瑾抢过来。到时楚瑾背靠楚国公府,未来谁又说得准。
到底是让别的皇子继位,她和陈王同生共死,沦为阶下囚,还是为难一个无辜女子,秦书妍当然选择后者。
三月初五,盛京城又下了一场雨。
从半夜开始,晨起还未停,天灰沉沉的雨势还不小,看这样子得下一天了。
屋檐一直落水珠,滴滴答答的,屋里光线暗,楚沂便没看书。
起床之后先用的早饭,小厨房做了海鲜粥和葱油饼,虽然简单,但热热乎乎吃完,也不惧下雨寒气。
如今便能显出有小厨房的好处了,若是没小厨房,赶上下雨下雪的天气,别管风雨多大,也得去大厨房拿饭。
提饭不用楚沂,但是丫鬟们得走一刻钟,若是饭冷了,她自己用着也不舒心。
她感觉今日丫鬟伺候得比往常还精心,茶水温热,夏荷还冒着雨去花园折了几根桃枝,就插在楚国公给的白瓷花瓶里。
桃枝粉红,有含苞待放的,有开得正好的,衬得瓷瓶越发雪白,看着便赏心悦目。
楚沂很喜欢,但是……
“下着雨呢,下次雨停了再折就是。”
夏荷笑着道:“带着雨水的更好看些,只要姑娘喜欢,别说是桃枝了,便是天上的月亮奴婢也给您摘来。”
楚沂被逗得一笑,“我要月亮做什么,行了,你赶紧去小厨房喝碗姜汤,别染了风寒。”
夏荷甜甜地哎了一声,笑着退下了。
果然,日子好了丫鬟都更尽心。
楚沂又打量了几眼桃枝,沾着雨珠的确更精神些,等明儿雨停了,她想去看看铺子,顺便去官府把铺子过过来。
一日不过到自己这儿,一日就不安心,虽然严氏和楚国公不太可能再把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但是总得是自己的东西了才放心。
她现在手头有六百五十两银票,五十多两碎银子,她没什么花销,上一笔大支出还是给楚盈寄东西,花了二十两银子。
小厨房倒也没那么费钱,严氏应该是吩咐过,大厨房管事总往这边送菜和肉,上个月月底楚沂协管家事,送过来的东西就更多了。
连打赏下人都有楚国公,楚沂自己的银子,只多不少。
库房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好些她都用不上,不过攒着肯定有用,以后用不上还能卖钱。她议亲还有两年,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楚沂不知道自己日后嫁一个什么人,就看楚国公、陈王、黎王这些人,她未来的夫君未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从楚瑾的事就可以看出,男人是靠不住的,这些身外之物是保障。
下着雨也不好出门,楚沂就在屋里数银子和银票玩儿,最后又让陈嬷嬷把首饰拿出来看看,这般消磨了半日时间,又该吃中午饭了。
留夏进来问要不要传饭,楚沂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见夏蝉抱着个铜锅进来,摆在了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