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她怎么看,始终没觉得燕九娘有何特别之处,就是个寻常人类女子。神君神游四方,一直只对上古神兽感兴趣,即便他未曾透露此行大漠的缘由,窃脂猜到,他必是为神兽而来。
难道神君也像人类男子那样,要找燕九娘做些男欢女爱之事?
窃脂不懂。
大漠来客(3-5)
3、
夜间,是鸮觅食的时候,人类男女选在这时交配。
贼人闹事过后,诸客像是集体扫了兴,叫嚷着要睡觉,燕九娘安抚不及,由他们搂了女郎,各自散讫。
窃脂片刻不离地注意着神君,神君的眼睛却盯着燕九娘。
燕九娘挽着那个庐州人,一边巧笑倩兮地同他贴脸说着悄悄话,一边将他往后屋带。
神君倏地起身离座,先燕九娘一步,走到后门口。
店内残灯摇晃,神君“扮着”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身体靠着土墙,等燕九娘走到近前,他说:“九娘为何如此偏心?”
燕九娘面色不明地望着他,“郎君何出此言?”
神君下巴指了指庐州人,“我哪里比他差?”
庐州人闻言,脑筋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脸色极不自然地要拉开燕九娘,又对神君道:“是我唐突,不——”
燕九娘身子扭了扭,不肯松开庐州人,“我就喜欢五郎这样的大英雄,不喜欢病秧子。”
她语出冒犯,神君竟一点也不恼,格外有耐心地说:“病秧子有病秧子的妙处,九娘不试试,如何能知道。”
燕九娘登时发出一连串笑声,响如大漠驼铃。“郎君身份高贵,向九娘这般自荐枕席,只怕九娘无福消受。”
“等人无聊,大漠夜长,总要找些乐子。”神君怅然道。
燕九娘眼睛往窃脂身上一瞟,“郎君这位护卫娘子,貌若天仙,何必舍近求远,找我这庸脂俗粉寻乐。”
神君淡然一笑,窃脂在旁看着,总觉得神君像是在勾引燕九娘。
“护卫是护卫,女人是女人,二者不可混淆。”神君道。
“男人找女人取乐,图的不过是男欢女爱,这位小娘子对郎君言听计从,是不是护卫,又有何区别呢?”
“九娘说的对。”神君道,“所以九娘选我,或选他,又有何区别呢?”
燕九娘一时语塞。
神君脸上仍然挂着笑意,终于看向燕九娘手上挂着的庐州人,问:“你叫什么?”
“庐州裴不凡,家中行五,叫我裴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