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
传统就是以工抵费,学徒用干活抵学费,刚开始学,没有工资是普遍现象。
她意识到自己犯了糊涂,懊悔地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紧,那几样不难。其实……”
“说吧。”
“普工的收入可能没有在厂里赚得多。扣子、叶子、豆子这些,没有设计费,便宜的料,工费也便宜,几十块。复杂的款,如果不用调光,不用灵活处理瑕疵,机雕要快很多,山水牌也能在两个小时内出货。机雕之后再加人工修,工费只多几十,机器一直在优化,人工的比例会压缩。”
傻大姐彻底傻眼。
“那我应该告诉他行业前景吗?”
他摇头,“谁也无法准确预言市场走向,不要去干涉别人的决定。”
她回神,用力点头。
突然感觉小弟能干又沉稳,震撼的余波持续到晚餐。
她的菜在他家厨房出锅,自然是一起出发。大金一家到得比他们早,金明开大大方方跟人打招呼,老练地说着敬酒祝贺的场面话,她全程划水。
其他人没有对金明开的出场表示惊讶,只有大头斌好奇为什么他们一起来。
李胜男没好气地答:“这里是万两街,不是海底两万里。”
他恍然大悟状,说出一句智障话:“你们两家好像很近。”
四张小餐桌拼出来的桌子够大,她以就近原则落座,拉了一下右边的椅子,金明开默契地坐下。
她左边的位子原本空着,斜对面的金无瑕拿着钥匙和手机起身,换到这边来。
李胜男提早对他做鬼脸,发出警告。
他振振有词:“那边热,坐个空调口凉快点,不行吗?”
哼!
一家一道菜,凑一起吃大餐,少年记忆闪回,开场就很嗨,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以前,谈现在。
大金找金明开打听那单珠子大概是什么时候送材料来,他这边随时可以开工。
金瑞阳问金明开晚点去不去夜市看石头。
平头帆问他周六早上打不打球。
……
这还是她眼里那个几乎自闭的孩子吗?
她得重新捋一捋,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不参加要花钱的活动?
很有可能。
他是万两街的一员,他也在群里,比她资格老。他毕业后一直待在家,不像她,缺失十几年。
所以生疏孤僻的不是他,而是她,连大金的生日都要别人提醒。
酒水没限定,家里有什么带什么,桌上摆着梅酒、红酒、白酒、冰啤、椰奶,她喝的梅酒加椰奶,当饮料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