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依言答道:“庆历四年。”
咔嚓,林蘖彻底碎了。
他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能?”
林寒忽然凑近,眼中悲意乞求,“阿枝,若有一天你欲离去,带我走可好?”
林蘖心头一震,沉默片刻:“我就在这,怎会离开?”
说完不等林寒开口,仓皇转过身去,强压住心头莫名的悲伤。
林蘖道:“夜深了,快睡吧。”
林寒怕他背部的伤,没凑过去,只说:“好阿枝,我明日一早要去圣宸宫当值,下午就来好吗?”
空中寂静,只传出一个闷闷的字。
“好。”
林寒轻声:“好梦。”
直至午夜时分,床里头的人已沉沉睡去,谢书寒才慢悠悠睁眼。
他捏起林蘖的一缕秀发绕在指尖,压抑的黑暗情绪险些爆发出来。
雪鸢,你知道吗,我曾经打造过一条鎏金锁链,它正对你手腕的圈口。
“好雪鸢,莫要在离开我了,不乖的孩子可讨不到糖吃…”
林蘖似乎感受到那股阴鸷的视线,一个翻身又面对他,让谢书寒呼吸一滞。
“好乖好乖。”
致命的阴冷感消失,谢书寒直接钻入那人的怀中,一同睡去。
日上三竿,林蘖终于从被窝中起来,发现林寒已经走了,迷茫的坐在小桌旁让人束发。
等等,束发!
他这小院哪有伺候人的?!
林蘖一个激灵,直接起身。
身后,洪德全赶忙制止住他,满脸笑意:“上…娘娘,您快坐下,奴才给您束冠。”
林蘖匆忙摇头,不明觉厉:“不麻烦,我自己来便好。”
疯了吧,什么身份,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替他束发。
“那怎么行?”洪德全赶忙让人回到原位,将头发束好:“奴才以前就是做这些的。”
说着,他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锦衣白袍给人穿戴整齐。
这老公公态度怎么这般好,林蘖恍惚:“公公前来可是有事?”
“奴才来伺候您。”洪德全不等人开口,将食盒中的餐食拿出来,一边不住念叨:“您看看您都瘦成什么样了,快多吃些。”
于是,在殷切的念叨下,林蘖看到了一盆米饭。
他止言又欲,欲言又止:“公公,这些略多吧。”
“不多不多。”
老太监喜笑颜开,拿着筷子呈到面前:“请。”
林蘖:“……”
他认命的接过筷子,对着一盆饭狠狠扒拉一口。
洪德全一直到下午林寒到时才走。
虽说这是皇帝大太监,但不可否认公公眼力见行动力一流,这让林蘖非常心动。
林寒下午来,洪德全上午来。
他这几日在小院过的自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的可谓潇洒。
除了林寒每天夜里不老实。
总是动手动脚哄着他过分几次还不收敛外,堪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