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上午,林蘖背上的伤终于养好,此时正坐在小桌旁写字。
洪德全正在旁边给他研墨。
须臾,一个小太监抱着一只肥鸽子急匆匆跑进来:“娘娘,这似乎有人给您送信。”
林蘖正写的兴起,并未抬头:“你念来听听。”
“是。”小太监依言抽出肥鸽子腿上的纸条。
“明日宫宴,歌舞酒兴时,中原舞姬刺杀皇帝,到时你伴在皇帝左右,与之配合。”
林蘖:“……”
洪德全:“……”
此言话毕,满屋皆寂。
林蘖猛地抬起头,毛笔啪嗒掉到纸张上,晕染出一圈墨色。
完了,这不会是那北宸狗太子寄过来的吧?
他悄咪咪看一眼洪德全,发现洪德全悄咪咪看他。
洪德全赶忙接过纸条,双手呈上。
“上…娘娘,您过目。”
嗯?不抓他吗?
林蘖眼神复杂接过,仔细阅览起来。
破案了,还真是那王子的手笔。
真是的,人怎么可以捅这么大的篓子。
他只得无奈起身:“劳烦公公,带我去找陛下一趟。”
说来也好久没见到谢书寒,送了他这么多礼物,也合该去看看。
只希望他不要发癫。
洪德全听后激动异常,步伐稳健在前方带路。
刚行至圣宸宫,门口的看守下人有眼力见的推门通报。
紧接着屋内扑通一声巨响。
林蘖一愣,这什么死动静?
正欲开门,谁知门径直被打开,帝王抿着唇,神态紧张,鬓角衣领好似被精心整理过。
“阿枝,唤我可有事?”
把他们都鲨啦!
未曾想到谢书寒会亲自开门,林蘖怔住,“确有一事要跟陛下商议…”
“来,先进来。”谢书寒忙邀他进去,殷勤的关上门。
这人真是哪哪都奇怪,林蘖无言,还是遵照礼数跪下行礼。
“臣妾给陛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话未说完,只见谢书寒扑通一声丝滑下跪。
帝王方寸大乱,抓住林蘖愈发低下的肩膀,他闷声道:“阿枝,你莫要拜我。”
“?”
林蘖只觉莫名,盯着这张惴惴不安的脸庞:“陛下的意思是?”
谢书寒低垂眼眸:“往后阿枝想来便来,无需通报,也莫要再行这些复杂的礼数,可好?”
还有这种好事?
林蘖瞪大眼睛,嘴角险些压不住,“那就多谢陛下了。”
肉眼可见,帝王直接松口气,嵌在他肩上的手臂也松了几分。
做林寒时,什么甜言蜜语都能尽数诉尽,可偏偏用了真身,谢书寒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又败坏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