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几天前。”王丈林挠头,有些不明所以。
“我知道了。”林蘖沉默片刻,再次看向史册。
从刘项开始,下面的记录与他的记忆都不再符合。
在划到庆历一年十二月时,林蘖的指尖骤然顿住,他撑起下巴,只觉有趣,这里的他,居然两年前就死了。
为了保护谢书寒?!
“保护那狗东西……”林蘖冷笑,他是被脑浆糊住了吗?
真真是不知让他说什么好。
王丈林忽然感受到一股杀意,颤巍巍道:“上公?”
“嗯。”林蘖回应,指尖轻敲桌板,开口问道:“谢与谦尚在何处?”
“他啊。”王丈林想了想:“应该还在牢中,没见尸体,兴许还活着?”
“哎…您去哪?”见林蘖起身欲走王丈林赶忙拉住他。
“随意走走。”林蘖回道。
不远处的窗外有几棵海棠树,此时微风摇曳,落下不少花瓣。
林蘖微怔,又看向馆中忙碌的官员们,他喃喃开口:“倒是许久不曾见你们。”
王丈林嗐一声:“那您常来啊!”
也不知人答没答应,只是慢悠悠摇着扇子,眨眼间消失在视线当中。
林蘖随意走走,直接走进了天牢。
最深处的牢房被狱卒轻巧打开,里面有个气息奄奄的青年男人,他四肢萎缩,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睁开混浊的眼睛瞧着。
只瞥过那白衣身影一眼,男人骤然瞪大眼睛,情绪激烈,满是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你明明…明明已经死了!”
“真是三王爷?”白衣公子一嗐,冷不丁啐上一口:“谢书寒那狗东西还真会折磨人…”
谢与谦突然剧烈抖动:“都是你!”
“你选五弟登上皇位,爱护他,保护他,连自己都能搭进去,也要保他活着,凭什么!如果不是你,那皇位早该是我的!是我的啊!为什么不选我?!”
好恶心…
什么爱护谢书寒,林蘖听着就觉得胃中难掩不舒服。
望着发疯的谢与谦,林蘖忽然展颜,说的话却冰凉刺骨。
“噗,说什么呢,你跟那狗东西比,连根骨头都算不上。”
怎么就给人气噶了
似是受到极大的打击,谢与谦挣扎着爬起,干枯的四肢打着弯,向外蹒跚两步再次倒地。
他疯魔般摇晃脑袋,喃喃不清:“凭什么,他的运气那么好,我不甘心……”
“运气?”林蘖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真觉得那狗东西靠得是这虚无缥缈的玩意吗?”
谢与谦恍惚不解:“你什么意思?”
“真是蠢,也罢也罢。”林蘖叹口气,“你母妃是怎么死的?”
“…她得了失心疯。”
林蘖惊讶,而后哑然失笑:“谢书寒对她倒是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