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第一次听到这等秘闻,一时间惊骇的连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了:“给我让路?”
张苍点了点头:“是啊,给你让路。”
“你们师兄弟中,他们都只适合当个仵作,捕头这事儿,只有你最合适。”
“所以当初在你有了一定的资历和名望之后,我就让你师兄去了京中,把这个位子给你腾出来了。”
赵海一时间瞠目结舌。
原本以为师父是觉得师兄的本事在江州当个捕头可惜了,万万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是这般想的。
“当上江州捕头的这些年,你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无论是查案还是缉盗,你做得确实不错。”
“可是都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了,你犹豫什么呢?”
“案子是什么情况,就按照什么情况去查,能给出个结果自然最好,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那就按照老办法,归为悬案就是了。”
“你不是江州的父母官,这些事儿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自然会有人去考虑的。”
“就算是查出来个天大的秘闻,你的头上还有薛主簿,还有叶知州乃至于齐太守去考量呢。”
“你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够了。”
听完老人的这一番话,赵海心头的疑惑立马消失了大半:“师父,我明白了。”
张苍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放心吧,江州稳着呢,乱不起来。”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赵海这才松了口气,陪着师父喝了半夜的酒。
等到一壶酒喝完,老人已经是醉醺醺的,赵海将老人背到屋子中盖好被子,又叫醒伺候的小厮,让他明儿晚点叫老人起床。
这才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家中,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睡醒之后,赵海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衙门中,反而径直去了匠户巷之中。
此时的匠户巷之中,晏安正坐在院子中,一笔一划地用正楷书写抄着《论语》,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抬头看去,随后将手边的纸墨收起来,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问道:
“赵捕头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
赵海笑道:“昨儿出了命案,我来城北查点事儿,这不是正好到了匠户巷附近嘛,顺便过来看看。”
晏安站起身,给赵海倒了杯茶。
赵海端着茶盏,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乡试那一日,晏公子喝了不少酒?”
晏安点头道:“之前夏掌柜就邀了我好几次,那一日正好有空就去喝酒了。”
赵海轻笑道:“昨儿的命案想必晏公子也看到了。”
“最近江州城中不太平,晏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晏安点了点头,追问道:“当日在我家出的事儿,不知道赵捕头查出什么了吗?”
赵海苦笑:“衙门之中的人手太少了,在下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晏安笑道:“这事儿倒是不急。”
“如果乡试顺利,等到年后,我多半就要去京中参加会试了。”
“还希望在离开之前,赵捕头能帮我了了这事儿。”
赵海点了点头道:“尽力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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