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朝翻了个白眼,百思不得其解。
世人皆说祝祁安仪容皆美,乃君子典范,但两人从小相识,顾延朝最清楚他这个名满盛京的好友,温润有礼的外表下,是怎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心肠。
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完。
结果一遇见沈怀昭就像变了个人,这两年祝祁安为了沈怀昭做的桩桩件件顾延朝都看在眼里,实打实为兄弟感到不值:
“你还要去找她?就为了说那么一两句话?”
顾延朝本以为祝祁安一定会点头,谁知他摇摇头,轻吐一句“不了”,转而开始收拾棋局。
下到一半的棋局霎时间毁的面目全非,顾延朝阻止不及,瞪着眼睛看祝祁安收拾完黑子继续收拾白子:
“不是你这人,不去就不去,好端端拿棋撒什么气啊。怎么,你终于想开了要放下了?”
祝祁安收拢棋盘,唤来候在远处的小厮拿起来收好,转头一马当先往树林深处去,徒留声音在原地回响。
“我凑的太近,若给她带来麻烦就不好了,还是暂且保持距离吧。”
顾延朝被震得半晌缓不过神,好一会儿才深深叹气。
情爱二子当真害人,祝祁安这瞧着不仅没放弃,反倒还病的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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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昭也觉得这个黄岐怕不是脑子有病。
莹珠先前所提之人里没有姓黄的公子,沈怀昭凝眸打量了对方好几眼,实在没法儿把他对上任何一张画像。
沈怀昭痛心叹息,这位黄兄长成这样,怕是走在同一条路上来回三十趟,都没人能记住他这张路人脸。
微微偏过头去,沈怀昭用余光扫了眼侧后方的莹珠,果不其然发现莹珠同样表情疑惑。
妥了,她以前不认识这人。
沈怀昭轻点额头,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请问你是?”
低低的嬉笑声响起,黄岐呆杵在原地,好悬没被气个倒仰:“在下永陵黄家,黄岐。”
安和郡主先前显然也没认出来人,听见永陵二字忽然恍然大悟,凑到沈怀昭耳畔补充:“先前黄家有一外放官调回盛京,还升了大理寺左少卿,据说是黄尚书举荐的,看姓氏应当就是此人他爹,黄宣宁算是他堂妹。”
沈怀昭懂了,亲爹官职都是靠着黄尚书升的,如今黄宣宁病了,可不得来找她麻烦。
安和郡主提醒完沈怀昭就抱手站了回去,眼里满是兴味,近年来随着沈怀昭声名鹊起,敢来找她麻烦的人确实不多,还都是黄家人。
沈怀昭心里叹气,当名人的麻烦真是多:
“不知黄公子想如何请教?”
春朝花宴有互相切磋比试的传统,因为一般都是秉持着友好交流的心思,被邀约比试的对象往往都不会拒绝,往年通过此种方式扬名的人不少,向来很受人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