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何皎皎为了帮季沨证明清白,“师兄他就这个性格,本来跟公司其他前辈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一套啊!”
敢情还是量产批发的。
陆屿洲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阴沉了,胸膛中滚动的火焰似乎可以连那条毛毛虫一起烧死,他现在一点也不怕了。
抬手将树梢的橘子摘下来,几乎是恶狠狠地扔进下面的筐子里。
“轻点陆老师。”
季沨说:“都要破了。”
这样熟悉的话出现在青天白日里实在太过诡异,陆屿洲一低头便看到季沨敞开的领口里露出的一点雪白胸膛。
季沨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难得正色道:“山坡背面可还有一片呢,你真的不用我帮忙?”
“不用。”
“好吧,”季沨一摊手,无可无不可,“那我走了?”
陆屿洲凝视着季沨漂亮脸蛋上总是风流淡然的笑。
这人似乎总是这样。
随意地撩动人的心弦,可是等你真正陷进去想要靠近的时候却又轻飘飘地抽离。
两个月前他们还是在床上上下交叠的关系。
两天前他们还是在床上左右抱着的关系。
但是现在,季沨跟他说,他跟所有朋友都是这样的。
那句说了特殊的话其实也一点也不特殊,陆屿洲不过是普通朋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陆屿洲握在梯子上的手骨节泛白:“嗯。”
“那好吧。”
季沨没什么留恋地转过头:“皎皎,你刚刚说在哪看见麻雀来着?”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季沨突然又回来了,不知道在哪捉的麻雀,额头上带着点薄汗,那只手里却握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芙蓉花,衬得笑容也灿烂:“喏,给你。”
给季沨租来的别墅插了那么多天的花,这还是陆屿洲第一次收到回礼,他下意识想接,手伸到一半才看清自己脏兮兮的掌心,于是又收了回来:“不用了。”
“哦。”
季沨一点头,倒也没一定要给,抬手将那朵花插到领口。
不过他倒也没走,而是抬眸盯着陆屿洲的动作。
摘橘子当然比拍广告要累很多,最大的不同是树上不只有饱满灿烂的果子,还有枯枝烂叶,爬行过的虫子,甚至鸟类留下的不明物体。
摘了这么半天,陆屿洲精心修饰的发型已经凌乱,衬衫和西装也皱巴巴的,昂贵的皮鞋上满是灰尘,那双适合捧花或者戴戒指的手变得脏兮兮。
陆屿洲没在季沨面前展示过这样的一面。
他找到了季沨喜欢的唱片,点燃了香薰,带了合适的零食和茶包,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要做什么饭……
除了最后一天早上,他们在第一期的配合都很默契,现在关系更近一步,这一季本该更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