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个兄弟画的,他是美术生,连续两年都落榜了,干脆学都不上了。”小混混双手插兜,十分惋惜地说道。
“天赋不错,但是英文字母拼错了,daretodrea,这个单词应该是drea,而不是dree。美术生也是要懂点文化的嘛!”见顾里等人没敢跟上来,我尽可能向他们传递一些细节。
小混混仔细盯着那个英文字母好半天:“这啥意思?”
“勇敢追梦!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我笑说。
小混混冷哼:“咸鱼……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心中思绪万千,我的梦想当然是能够和顾里双宿双飞啦~但是如今我和顾里正连着线,我总不能就这样吐露心声,于是我随意编了一个理由:“当演员当明星!我要去北京学艺术,家里又不同意,只能管你们借钱了。”
小混混信以为真:“来我们这儿的大多数都是你这样的人,父母总是不在乎我们的梦想。”
说着,他带我来到了巷子深处,顺着发霉的墙壁走到了一处红色铁门面前。“就是这里了,但是进门之前要先搜身。”小混混伸出一只手来,要检查我的书包和我的衣服。
“就这红色大门里就是你们公司?”我赶紧装成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插兜,顺便关掉了与顾里的通话,在挂断电话前,我故意说出了“红色铁门”的关键信息。
这时黄毛从铁门里走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指使着他的几个小弟开始对我搜身。他向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把手机交出来。
我乖乖听话。
“解锁。”他把手机屏幕对着我,示意我输入密码。
32好朋友就是要一起发疯的!
面对黄毛的步步紧逼,我只能故意输错密码拖延时间。黄毛颇为不耐烦,一把抓过我的马尾辫狠狠拉了一下,我吃痛地叫出了声,故意抬高音量:“你干嘛?”
红门内的院子里似乎传来了响动,像是有人挣扎,把铁盆摔落到地上的声音。我猜测那是蒋春丽,但只能装出好奇的样子往里面看。黄毛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院子。
“手机没收,进来签合同。”黄毛挥了挥手,两个小混混从外面把铁门锁上,只有我和黄毛进了屋。
我被黄毛粗鲁地拽进了屋里,扔到沙发上。屋子的设施很简陋,面积不大,中间是一张有点发霉的木头桌子,旁边是脏兮兮的灰绿色沙发,角落里还有一台破旧的14寸黑白电视机,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被摔到沙发上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发霉味,差点呕吐了出来。
黄毛把合同丢给我,催促我签字按手印。我故意装出谨慎的样子翻看着合同的条款,给顾里营救我的时间。
“不用看了,大家都是一样的,这都是公司的规定。”黄毛有些着急。
“等等,”我指着一处条款询问他,“放贷人需提供裸照或者视频作为抵押?这条欠妥吧?”
黄毛不屑地笑笑:“你来之前不应该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黄毛用下巴指了指里屋的方向,“屋里那个不是你朋友吗?”
我心里一惊,他不仅认出了我,还知道我的来意是什么,这就很难办了。
我还未开口说话,黄毛又发出一阵冷笑:“小妹妹,你们的把戏我见的多了,你如果乖乖听话,你外面的朋友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放心,我的小弟们下手知道轻重。”
此时,我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顾里他们不要被这几个小混混找到。为了稳住黄毛,我故意装成乖巧的样子:“哥哥,那我现在没有照片和视频,怎么办啊?你还借钱给我吗?要不我先回去准备,等我准备好了再来找你?”
“你也太天真了吧?”黄毛忍俊不禁,“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没有照片视频没关系啊,我们现在就可以拍。”
说罢,黄毛就凑了过来,想动手来撕扯我的衣服。我赶紧用手护住衣领,往旁边躲闪。但是我的力气太小了,根本不是黄毛的对手。黄毛用力拉开我的手臂,我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希望他松手。
黄毛痛得大叫,抽出另一只手,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顿时我觉得脸颊发烫,嘴角也抽搐了起来。
“臭婊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毛呲牙咧嘴地揉着手背,气急败坏地抄起旁边桌子上的甩刀,想要挑烂我的衣服。
我慌张地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挥舞着,黄毛暂时无法靠近我的身体。
显然,我的动作激怒了他,他两只手掀起了桌子要往我身上砸,我本能地护住了头,闭上了眼睛。
等了几秒,桌子并没有砸到我的身上,而我却听到了一声电击棒的声音。待t我睁开眼睛,发现一位民警用电击警棍制服了黄毛,后面一队民警冲了进来开始搜查屋子,一位民警过来亲切地询问我有没有受伤。
过了一会,一位女民警带着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蒋春丽走了出来。她的样子清瘦了不少,眼里无神,身上还有被皮带打伤的痕迹。她赤着脚,身上裹了一件呢子大衣,里面的衣服穿得很单薄,看到我之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等到我随着民警走出院门的时候,看到陆景天、宋绍哲、程央央和顾里在不远处等我。陆景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一只眼睛也被打得乌青。看到我之后他如释重负地笑着:“我就说你这条鲶鱼命大,没事儿就好。”
我重重地按了他嘴角的伤口,笑说:“我没事儿!但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外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