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吴卿尘他们来之前,阿婆正准备缝补衣服。
“年轻人来得正好,老婆子晚上眼睛看不太清,帮我找下这针线。”阿婆正在桌上四处摸针线的时候,云寒舟已经将穿好的针线递给了阿婆。
吴卿尘又将针线从阿婆手上拿了过来,坐在桌边,拿起那件破旧的衣服,“阿婆,我给您缝补吧。”毕竟之前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北漂这么多年,这种勤俭持家的活还是能干的。
阿婆也没有推迟,借着烛火看着吴卿尘,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吴卿尘放下针线,认真答道:“阿婆,我们准备去普图镇,结果不小心迷路了。天色已晚,幸好遇见阿婆收留,要不然只能露宿街头了。”
阿婆一脸不信:“迷路?这里分明是只有经过普图镇后才能过来。”
吴卿尘顿觉尴尬,本还想解释一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没想到阿婆继续说道:“算了,管你们来干嘛的,我这个老婆子也是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
吴卿尘正想说话,云寒舟却先开口:“阿婆,我们其实是来找严家旧址的。”
提到严家的那一瞬间,阿婆脸色一变。
她盯着云寒舟:“严家?你们怎么会知道严家!”阿婆的语气有些激动,双手甚至都有些颤抖。
云寒舟也仔细看着阿婆,眉头一皱,瞳孔紧缩,似乎想起来什么,试探性一问:“秀秀阿婆?我是严家的小阿远啊!”说完还将左手胳膊伸出来,撩开衣袖,露出来一个淡淡的伤疤。
阿婆指着云寒舟看了半天,略显浑浊的眼睛有了光亮,震惊到半天张不开嘴,“怎……怎么会?严家不是……”
阿婆一把拉过来云寒舟的胳膊,低头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伤疤,轻轻摸了摸,激动地说道:“你还真是严家的阿远啊!”
吴卿尘在一旁看着,也着实有些惊讶。
云寒舟满脸歉意:“秀秀阿婆,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也没来找您,当年我还以为您也……”
阿婆渐渐从激动中平复下来,她坐在桌边,颤巍巍地倒了一杯水:“阿远啊!你和小时候变化好大,那时候,你就只有这么点高。”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没想到你现在这么高了,还这么俊俏。都是阿婆眼睛不好,差点认不出来了!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云寒舟:“秀秀阿婆,已经过去十六年了,那时候我才十二岁。阿婆,这些年,您变老了好多。”
吴卿尘一听这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赶忙在桌下踢了踢云寒舟。
阿婆似乎并不在意,嘟囔道:“十六年了啊!严家出事已经过去整整十六年了啊!”
云寒舟:“秀秀阿婆,关于当年严家的大火,您知道什么吗?”
就像是突然触动了回忆的心弦,秀秀阿婆的脸上表现出痛苦与无奈,她略带浑浊的眼睛里记载了过往岁月的残酷。
“我当时和您裴年爷爷在普图镇购买菜种子,那时候春季,镇上有花节,您裴爷爷就和我在镇上呆了好几日,回来的时候才听村里人说……听说严家大火,无人幸免。”
阿婆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村里人都说是严家做了坏事,上天报复,还说那一块都不干净,一过去就会被严家人的鬼魂抓走,活活吊死。村里人也知道您裴爷爷之前是给严家送货的。出事之前,一个个的都来找我老头子,希望去严家谋个轻松差事;出事之后就连带着我们也差点被赶出村子里。我们这些个普通人,还能怎么办啊,哪都去不了啊,最后只能搬到村口外。村里人嘴杂又眼尖,可惜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勇气再去看过严家旧址,也都只敢私下里打听点蛛丝马迹。阿婆和老头子我们俩,也是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严家啊!”
云寒舟偏过头,向屋外望去,他的侧脸隐藏在烛火的阴影中,看不出具体的表情。
待他转过头后,拉住了阿婆的手,轻轻拍了拍:“秀秀阿婆,严家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用感觉抱歉。那您后来还有听说其他关于严家的事情吗?”
秀秀阿婆想了想,突然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什么,有点激动:“有,我知道你们可以去问谁了!他可能知道答案!”
chapter25
“汪!汪!汪!唔……唔……”
屋外传来大声地狗叫,秀秀阿婆家的黑仔突然叫了几声,随后就戛然而止。
阿婆侧耳细听,严肃冷静地说道:“黑仔叫声不对劲,有人闯进来了。”
吴卿尘一下子警惕起来,给了云寒舟一个眼神:“院子里有人?”
云寒舟一把抓起放在桌边的长剑,“阿尘!你留在这保护阿婆,我去看看!”
说完便轻轻打开了屋内的门,门外一片漆黑,还没等吴卿尘看清院内的情况,云寒舟反手就将屋门关上了。
“阿婆没事,云寒舟……阿远他现在可厉害了!”吴卿尘边说边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屋内的门上,仔细听着。
等了好一会儿,院子里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得很。
吴卿尘越等越不安,心里开始着急,现在也不知道来的是何人,也不知道那人是否会剑术修行。
如果是普通人,云寒舟应该不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如果是个高手,那云寒舟岂不是有危险!
吴卿尘越想越有点心慌,从怀里掏出几张在地摊上买来的驱邪符,转身塞到阿婆怀里并说道:“阿婆,您就待在屋里!千万别出来!我不放心就先去看看,去去就回。您一定关好门,不管谁来,都不要再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