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夫人让我来喊您下去吃饭,您可不要晚了,不然一会没饭了您可就要饿着肚子了”
来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是说出的话却不是而是多岁该有的话,因为这是康佳的原话。
如果他不下去的话那这一顿饭就真的没有的吃来了,不是吓吓他,因为康佳就安排人这样做过。
宋楚南下去的时候康佳已经在桌上吃饭了,很简单的饭菜但是却需要宋楚南自己去夹菜,而他自己的胳膊如今却已经抬不起来了,事事都要依靠陶子敬。
她就要看着宋楚南在她的面前一步步的展示出他的无能为力,看着他如同丧家之犬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当年明明能够让他的爱人活着却最后奔向死亡。
她记不得那十多年来如同一条狗一般的被关在那个笼子般的疯人院,但是却永远无法原谅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向死亡。
给宋楚南倒了杯红酒,康佳起身跟他碰了个杯“父亲,用餐愉快”。
汀的一声,两杯壁相碰发出声响。
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康佳转身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大厅。
身后宋楚南用能活动的那支胳膊将一旁的酒杯打落在地,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迅速上前去收拾的佣人。
拥有权利半生,一朝分崩离析,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宋枳年在此之前去了新西兰,为了潞安。
出发前三天林珂给他打来了电话,这是自从上次他致电林珂后他的第一个电话。
“根据调查,照片中的男人曾在新西兰克林澳康复医院居住过半年,期间曾深全程陪同在身边,对外是在新西兰出差,其实新西兰这边有他的大部分势力”
林珂性格就是嘻嘻哈哈,但是那天的话却莫名的严肃。
“曾深背后走私毒品,根据地就在新西兰”
宋枳年必须要去一次新西兰,为了查明潞安当年的真相,更是为了宁栖。
这是宁栖心里一根永远除不掉的刺,时间越长扎根越深,就越疼。
他这次没敢隐瞒宁栖,因为他知道他的宁宁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到宋家因寄人篱下而偷偷摸摸在被窝里哭的孩子了,他早已长大到能够与他并肩同行。
书房里宁栖站在窗前很沉默,消瘦的身躯却在这一刻如同一颗扎根于地底的大树,整个人冷静而睿智。
“如果你自己去新西兰的话你觉得会多久回来”
“一个星期足够”
宋枳年为了宁栖强行戒断了烟瘾,此刻强烈的想要抽烟但是却依旧被压抑住了。
宁栖回头,第一次走过去拥抱了一下宋枳年,不是情侣般的拥抱,是一触即离的那种,像是给了宋枳年莫大的力量。
“我的舅舅近期在新西兰那边开办画展,有需要你可以去联系他”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看着眼前深爱的人,宋枳年点了点头。
他会快速结束一切,然后真正的去拥抱宁栖,不受任何约束条件,义无反顾的爱他。
飞机飞往新西兰的路程大约一万两千公里,也就五个多小时的路程,却不同于以往。
这条通往飞机场的道路宋枳年曾走过无数次,往返于各个地点与各个地区,明明无比的熟悉却依旧陌生的厉害。
这是宁栖第一次送他,冬日的早晨寒冷刺骨,晨曦的光芒照亮整个大地,在黑暗中渗透到了天边。
宁栖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戴着厚厚的围巾与帽子,衬托的整个人娇小又漂亮,像极了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喝醉酒的他。
心里的某根弦嘭的一声在这一刻断掉,名为理智的两个字在此刻化为灰烬。
宋枳年大步向前抱住宁栖,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冰凉又柔软的唇瓣相触碰,不再是一触即分,宋枳年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拥着宁栖然后深深的吻着,带着满腔的爱意。
宁栖闷哼一声,窒息感涌了上来,可随即而来的却是没有拒绝,他回应了这个吻。
热切又带着期盼。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这一刻的爱意扩大到了极致。仿佛这些年的爱根情仇都在这瞬间化为了乌有。
胸处那名为心脏的器官在砰砰跳动,爱意盈满心脏。
宋枳年深呼吸放开了宁栖,然后大手搂上他的脖颈,顺势扣住后脑勺让他看着自己“宁宁,这期间不要自己一个人,我会安排韦恩跟着你”“我们探查海霆的动静太大,曾深绝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格,我怕他会对你下手”
叹了口气,宋枳年再开口“保护好自己,不管如何你最重要,等我回来”
不管什么时候两人分开宋枳年永远这样,仿佛离开他的自己周围处处充满了危险。
“放心吧,我会的”这次两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们是伙伴。
“我已经联系了我舅舅,他会安排人接应你的”
两个人分开,宁栖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发慌,他上前走了两步后又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硝烟的战争。
与宋枳年所预想的一个星期就能回来不同,他错过了归来了日期,本来答应与宁栖一起回宋宅见宋楚南的,可这次却只能让他自己前往。
因为在新西兰他遇到了枪击,一度差点无法进展下去,幸好葛文均到来的及时。
接到消息的时候宁栖正在看筱菁传来的直播信息,是桦尤的直播间。
短短一个小时直播观看人数直达二百八十五万,是很多一线明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