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就说她身份有问题,继续给我查!就不信一点破绽都没有!”
宁贺褚一开始也以为温鹤绵当真是个传闻中的病秧子,可除了身体薄弱些,她这些年连大病都没怎么生过,看着康健极了,派去的刺客也没有回来过的,早就让他生疑。
淮陵王嘴上说着和皇室闹得那么僵,这些年来还不是安安稳稳守着边疆,焉能知这个温鹤绵是不是他们推出来的棋子!
兵权!
要是有兵权在,他早就反了,如何轮得到那小傀儡坐在皇位上长大?
而今朝中也渐渐有了小皇帝的支持者,藩王仍然在封地蠢蠢欲动,宁贺褚已然是走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宁贺褚重重呼吸了几声,才按捺住自己的思绪,抬起手摆摆:“滚下去吧。”
迟早要找机会,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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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明州财政维持在一个不偏不倚的水平,是个技术活。
但长久以来,终究有隐患产生。
不管是对百姓的补助还是当地税收,都存在很大问题,尤其是加固堤坝的材料,整个都偷工减料,也就是幸运,这几年没决堤。
这么修修补补下来,仲汝梁贪墨的以及他们缴获的银两几乎都花得差不多了,官员大大小小连坐一波,场景颇为壮观。
除了主谋,其余人都是审讯后择日问斩,由周廷亲自监管,并派人将他们的罪状张贴在闹市口,让百姓看个明白。
问斩当天,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不少,整个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只待时辰一到,刽子手手起刀落,立马就人头落地。
温鹤绵与谢琅寻了个高处站着看。
这边提前被包了下来,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他们。
二人目力都极好,隔老远也能见到那血腥的场景,围观百姓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有起哄欢呼的,少一个贪墨银子的狗官,他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些。
虽闻不到血腥气,温鹤绵胃里还是阵阵翻腾,她手扶着栏杆,握得有些紧。
忽的,一双手蒙上了她的眼睛,少年的温度从背后靠近,谢琅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哑:“既然不习惯,那又为何要来看?”
温鹤绵不会在大事上心软,可这么多年过来,谢琅都有亲自杀人的时候,她手上却没有沾染一条人命,顶多交给属下去处理。
谢琅其实想不通,温鹤绵为什么今天执意要来看。
他的太傅干干净净站在那里,血腥肮脏的事情,他来做就可以了。
温鹤绵难得没有立马推拒他的靠近,眼睛眨了下,坚定地拉下了他的手,语气温温和和:“总要习惯的。”
“要是有朝一日真和宁贺褚打起来,我不可能光坐后方看着吧?”
其实缓过那阵也就好了,温鹤绵唇角轻轻翘起,艳若桃花,眸底熠熠生辉,漂亮极了。
谢琅垂眼,看呆了下,想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温鹤绵赶在他之前开口了。
“陛下别说你能保护我之类的话,我是温家的人,就算是父王和母亲,也不会愿见到我做一只缩头乌龟。选了这条路,就应该承担起我该承担的责任和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