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也能时时刻刻陪在太傅身边就好了。
“大晚上的还不歇息,总不可能是来找我说事的吧?陛下,说说。”
温鹤绵完美掌握了什么叫转移矛盾的精髓。
谢琅不太放心的在周围扫了眼:“方才听到太傅这边好像有什么动静,我担心,所以来看看。”
温鹤绵面不改色:“大概是我和猫在说话吧。”
这点上,她可没骗谢琅。
谢琅不置可否,他的目光在一旁的毛巾上停留了几息,随后大踏步过去拿起来,二话不说往温鹤绵身后走。
猝不及防间,温鹤绵就被毛巾兜头罩脸下来,顷刻听到少年略带些责怪的声音:“太傅也不能仗着天热,就不把头发擦干,生病了怎么办?”
温鹤绵扒拉了两下才把眼前的毛巾扒拉开,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小崽子教训,郁闷:“都说了我没那么脆弱,不会生病的。”
谢琅不容置喙:“那也不行。”
也就最开始的动作粗暴了点,谢琅实际上是很细心的,他一点点擦干温鹤绵的头发,温鹤绵没有再说话,二人之间气氛一片静谧。
谢琅眸色晦暗,在结束之前,没忍住撩起一缕头发放到鼻尖嗅了嗅,淡淡的幽香,是温鹤绵身上的气息。
“还没好吗?”
这么坐着任由皇帝陛下服侍,温鹤绵很难做到心安理得,她一开始想的是不要拂了孩子一片好意,但这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温鹤绵难得有点坐立不安,转身的瞬间,那缕头发也如同滑溜的鱼儿般,从谢琅掌心溜走了。
他骤然有点怅然若失。
对上温鹤绵询问的视线,谢琅喉咙有点干:“差不多了。”
温鹤绵摸摸自己的头发:“就到这里吧,陛下早些休息。”
少年脸上扬起乖巧的笑,掩盖了那丝异样:“嗯,太傅也是。”
本能地察觉到了几分危险性】
翌日清晨。
马车从明州出发,返回京城。
官员们战战兢兢站在旁边送行,眼见着小陛下和帝师的车驾走远,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经过这遭清洗,明州官员中剩下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他们虽没犯什么事,但亲眼见到小陛下果决狠厉的手段,也觉得心中一阵悚然。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以前没做过什么错事啊!要不今天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温鹤绵与谢琅并不知道这些官员心中所想,人震慑住了,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囚犯不需要太好的待遇,周廷脚程快,由他先押送犯人回京,敲警钟的同时,也能看看宁贺褚的人会不会有动静。
“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京中的那个你是假的。”
晚上的时候也就罢了,白日里,面对硬要和她挤同一驾马车的少年,温鹤绵想不出更多的拒绝理由。
要是说多了,又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回过头来,还不是自己去哄。
谢琅笃定:“肯定没看出来。”
以前宁贺褚从来不正眼看他,也就是如今长成了,有威胁了,才将他放进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