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年抬着眸子看床上那么大一团。
周玉程将郑锦年拉起,要脱裤子。
“在我大腿上,大腿靠那里的内侧,很近,我纹了一个很好看很有意义的图案,你要不要看,给你看。”
他像是来真的,在分享他的宝藏,他的私藏,等待别人和他一起感受喜悦,转身又去将灯打开了。
灯光骤亮,郑锦年半坐着,眼眸困倦,直接躺下了。
周玉程拉他他都起不来。
周玉程真要脱裤子,凑到郑锦年身边来,跪着:“我给你看看,你看一眼嘛,我不给别人看的。”
郑锦年翻眼,闭眸:“滚。”
而后一动不动。
他不看,周玉程真的没法了,又把灯按灭了,爬回床上,将郑锦年盖的被子扯一点过来,给自己盖上。
“真不看啊。”
这回,郑锦年倒是学了技巧,骗:“下次看,下次泳池游泳,下水,我再看。”
“也行。”周玉程毫无睡意,“其实我还想在后背和胸上,纹一个仕女图,或者青龙降大魔,维多利亚港也行,可炫了,脱衣服,肌肉露出,是不是显得我这人贼有气质,可惜啊,我妈死活不同意。”
郑锦年嗤笑:“你妈不同意你就不去?这么听话?咩,纹身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顾忌,难不成你还要考公?怕自己录取不上?”
“嘿,我是挺听话的。我一直这样,我听劝,很听家里人话的。”周玉程笑。
郑锦年闭眼,真打算睡了。
可周玉程不仅没有睡意,还聊开了,逮着郑锦年狂聊,从纹身,从他妈,又聊到他几个妹妹,最后又聊到他小时候一些趣事。
偏偏郑锦年是夜猫子,睡意很浅。
他不想聊,被拉着聊,旁听。
这一通聊下去,直到周玉程精疲力尽,自己受不住睡了,这才停歇。
周玉程睡死过去,郑锦年起床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看时间。
呵。4点了。
周玉程在他这解锁一个新身份,被诊断,是个话痨无疑。
周玉程几乎是住在了郑锦年这里,大少爷嫌弃房子小,可住下了没想着搬走,他自己的新中式豪宅倒像是闲置了,郑锦年出差多,每回回来,总觉得家里像变了样。
小公馆的装修和家具,一件件一桩桩充实,康兆知晓周玉程住这边比较多,连别墅的管家阿姨和厨师都请到了这边,每日三餐加下午茶,面面俱到,家里定期还有花卉送达,院子也在新装修,康兆派了她助理来督工。
又过几天,周玉程发视频给郑锦年,说他准给二楼重新装修。
院子里的车库停了周玉程好几辆车,和郑锦年的奔驰就停在一处,有时,周玉程还会开郑锦年的奔驰出去兜风,郑锦年的车牌号在宁市很有名头,他的车,大家都认识,一来二去,周玉程没怎么打宣传,好像圈内人都渐渐知道,他跟宁市的那个矜贵大少关系熟稔。
关于周玉程嘴里总说他没大肆宣传他跟郑锦年关系好这事,郑锦年持中立意见。
他从汤嘉丽那里得知,周玉程是恨不得举个大喇叭对外宣告,他最近和宁市的郑锦年玩得好,就等着别人一句吹捧和夸赞。
郑锦年问夸赞什么。
汤嘉丽翻白眼:“当然是夸赞你俩感情好啊,情深似海,向周董取经。”
郑锦年噙着嘴角笑,低头看周玉程新发给他的视频。
因着二楼装修,周玉程暂时搬到郑锦年对面的客房住,后郑锦年出差不在家,他又住到他房间去。
现在郑锦年的卧室里,各个架上,也全都是周玉程的照片,各式各样,各个年龄段的生活照。
屋内艺术气息很重,叫来的人看见,都不会以为这是郑锦年的房间,估计赵灿看见也认不出,毕竟郑锦年对这方面需求不高,他只要能住,讲究一切从简。
周玉程准备在二楼修个击剑室,又打通了一面墙,留作健身用,买了很多专业器械和设备,对健身保持身材这事,周玉程倒是一直热衷。
郑锦年随便他折腾,自己没怎么花功夫去管。
这趟郑锦年从苏州回来,给周玉程带了不少糕点小吃。也给汤嘉丽带了一份。
回家前,郑锦年叮嘱汤嘉丽将他养在公寓后放在公司养的那只大猫带回公馆,托到周玉程手上照料,郑锦年落机,就见周玉程发了新视频。
他说他给他的爱宠泡泡新添了个好伙伴,一只会唱歌的珍珠鸟。
视频里,周玉程穿着背心,露着臂膀,给珍珠鸟用汤勺喂食,画面挺逗的。
郑锦年回消息,说晚上8点到。
由于在一起相处久,周玉程近距离接触,不光知晓郑锦年是极度工作狂外,他不给自己放假,全年无休,还特别没爱好,没社交,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不约人闲扯,生活习惯和他穿的那身一样,已经进入晚年。
的的确确,比他爹过得还老年化。
可能除了会待在他在南城的一间修车室外,稍微有点时间,郑锦年便去庄上钓鱼。
和他比,周玉程过得简直太精彩了,他社交不断,娱乐不断,郑锦年是工作到凌晨才回家,有时候会住在公司,周玉程则是嗨了一晚才回家。
郑锦年早上七点起床去公司,周玉程有时候睡到10点才醒。
即便住在一起,周玉程有时候也感觉见不着郑锦年面,所以一怒之下,他郑重其事逼迫郑锦年跟他约法三章,每周五晚给自己放假,那个逼班没有必要上。9点前不管什么事,都必须放下,必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