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一鼓作气,“妙妙,其实我……”
“先吃再说。”妙辞着急忙慌地打断他的话。
梁裕登时往嘴里塞了口凉丝丝的乳酥,“吃过了,继续说。其实我对你……”
妙辞再次打断:“天色已晚,我得尽快回家。”
梁裕抬头看天,天还亮得刺眼。
“噢、噢,好!我这就送你回家。”梁裕手足无措,那盏乳酥饮子成了个烫手山芋,时刻提醒他的求爱有多挫败。
妙辞心里惶乱,明明最初就想要梁裕对她示爱,她好能一口应下,答应与他试一试。可察觉他当真要说,她竟本能退缩。一时脚步慌乱,不觉间乱入一道清幽的小巷。
她走哪,梁裕就跟她去哪。
“妙妙,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梁裕声音蔫巴巴的,额前的小黄卷毛无助地耷拉着。
妙辞站定,深吸口气,决定把话说清楚。
“妙妙,其实我……”梁裕手握成拳,走上前,从背后虚虚环住妙辞。
眼一闭,一串真心话秃噜而出。
“其实我对你有意!你要是对我也有意,哪怕只有一丁点,就回头抱住我!要是没有,你回头狠狠扇我一巴掌,去府衙告我光天化日下举止不端,纵是把牢底坐穿,我也认!”
妙辞沉思,慢慢转身,回头,回抱梁裕。
他是温暖的化身,她把这种温暖当作一种能灼痛她,让她清晰认知到自己正在被爱着的情爱催化剂。
她说:“表哥,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她与情郎深情相拥,交颈低喃,丝毫未曾察觉,他正站在巷子暗处窥视。
席憬握紧一本记载消息的小簿子——才刚调查出,梁裕归属太子党羽。此番借‘表兄妹情谊’下场勾引,是想套出冀州铁骑军的下落。
那个勾走她的杂种,占着“情郎”身份,享受着她的拥抱,心思却如此歹毒。
席憬额前青筋直跳。
未免妙辞受到伤害,他必须即刻出面,强硬干涉这段荒唐恋情。
席憬将小簿子一页一页地撕碎。
“呲啦——”
那种毛骨悚然的撕纸声让妙辞惊觉。
抬头却见席憬站在巷子深处,脸比墙灰还黑。
他眸色阴沉,冲着浑身僵硬的她招手,“过来。”
巷里恰好无风,那些布满机密信息的碎纸页没能及时飘到妙辞眼前,让她早早看清真相。
妙辞抱紧梁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