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上车,手指点着膝盖。
半响,他开口道:“梁家其他人呢?”
许助理也找过了,梁时砚家人丁不算多,也不算少,这件事如果不想任怜知道,那么梁时砚能选择的人也就那几个,大大缩小了搜索范围。
毕竟,大家族的内斗可是屡见不鲜。
许助理没开口,周融已经清楚他表情下的含义。
找了,没人。
车路过一片未开发的地区,高楼还未垒砌完全,骨架钢筋裸露在外。
淡淡两眼,周融收回视线,说:“找个人,给任怜透露风声。”
男人斜斜倚在皮质座椅上,眉梢、眼底裸露出一种近乎冷漠的残忍来,他徐徐开口:“就说梁时砚金屋藏娇了。”
许助理可以说是看着周融长大的,越看,越不理解他的心思。
迟疑片刻,他说:“可这样的话,姜小姐她会不会……”
任怜看着端方内敛,实则比任何人占有欲都要强。
以前,许助理就看见过有人碰了她的猫,结果,任怜以为自己的猫背叛了自己,直接把猫摔死了,这种超出常人的病态,只会随着年纪增长越偏激。
一旦她查出来姜致,之后她还能放过她?
周融打断道:“不用让她知道梁时砚养的是谁,只是要有这么个人,明白了吗?”
许助理看着周融的眼神,骤然悟了。
女人的洞察力比男人要强上太多,也比男人敏锐太多。
且,任怜还是任家大小姐,能够正常出入梁时砚身边,可以比他们更快找到姜致的住处,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早一步赶去那个地方。
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要在任怜的心里种下怀疑。
周融眉心微微拢起来,冷不丁道:“说起来他不是本家的兄弟查过了吗?”
许助理一愣,“还没有。”
不等周融开口,许助理的手机倏然响起,他匆匆看一眼,当即将电话递给周融。
女人抽抽噎噎哭泣着。
这个电话时间越长,周融脸色越黑,骨节分明的大掌上青筋若隐若现的绷紧。
他沉沉开口:“掉头,去医院。”
……
姜致对外界的风云涌动一概不知。
准确说,她没有办法知道,就连家里能和她交谈的佣人都是哑巴。
而且是,不认字的哑巴。
足以可见梁时砚对这一切的精心策划。
目光所及,一层又一层的墙壁,变成姜致的囚牢。
幸好的是,这几日梁时砚像是被什么绊住脚步,一天都没来过,整栋别墅就她一个人。
姜致对时间的敏锐度在这种感观下几乎消磨殆尽。
甚至不清楚过了几天,今天又是周几。
姜致在别墅外多走了两圈,然而,内心的失望又多了一层,因为建筑的结构被她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