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未单手撑在车窗边,吹着风笑:“我们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就是地牢?”
“那不是地牢是什么,人死了,还在影响她的生活。”宋远有备而来,“她内里快枯了,需要一段新感情给她带来生机。”
夏未未说:“新感情是指宋总?”
宋远滴水不漏地纠正道:“是优秀的单身男性。”
“如果我哪天碰到你说的那类人,我会介绍给青果认识。”夏未未说,“不包括你。”
宋远徐徐道:“原因?”
“你和她要是有可能,哪还有王恕的事。”夏未未说完就挂了。
宋远没有轻易罢休,他又联系了陈青果的表弟。
徐子路心思敏锐,不等宋远开口绕弯子,直接就说:“宋远,你不适合我姐,你们是两路人。”
宋远饶有兴致:“怎么说?”
徐子路仅仅给出两个字:“直觉。”
宋远在手机那头默了一阵:“她未嫁,我未娶,我可以追求她。”
徐子路说:“你不敢追,你要是敢,高中就追了。”
宋远无奈地轻笑:“我不是不敢。”
“那我换个说法,你是知道自己不可能追得到。”徐子路用词直白,“王恕活着的时候,你都比不过他,他死了,你就更比不过了。”
活人怎么比得了死人。
宋远没想比,他也不那么认为,只有人活着,才有一切可能不是吗。
王恕死了,去了另一个世界,他再有分量,也是个死的,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算是。
有天,陈父看到女儿不是一个人回来,身边还有个气质外形都很出众的男性,他以为女儿终于要走出来,尝试着开始新的人生,当下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妻子。
陈母听完以后没说别的,只叫他不要抱什么期望。
陈父骤紧眉头,片刻后,他的眉心舒展开来,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是命。
宋远一年又一年地守着陈青果,她对他的态度有一定的软化,准许他进自己的圈子外围,偶尔也会叫上彼此共同的朋友,大家一起吃个饭,聊上工作以外的话题。
时间不停地走,到了他们的三十而立之年。
三十岁的陈青果成熟,知性,自信,举手投足大方得体,走哪儿都发着光,身边多得是对她献殷勤表爱意的异性,然而她的感情依旧是零。
九月初的夜里,宋远跟在陈青果后面去小河村,看她走到王恕家门口。
陈青果早就察觉到了宋远的存在,只是没去理会,她借着月光,视线长久地落在破败的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