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珩在她面前站定,他低眉,从她的手里拿过绷带。
余欢一时愣住,竟然是忘了拒绝。
她开口,语气有点生涩:“傅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傅瑾珩不话,他拿着绷带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玉制瓷白。
他将余欢豁开口的衣袖卷了上去,似乎注意力都在她的伤口上。
余欢只觉得手臂处微微的痛楚,但还算可以忍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明明心里……已经这么恨他了。
“最近伤口不要沾水,”傅瑾珩包扎好了伤口,打了一个结,他微微抬起眉眼,一双墨意沉沉的眼睛,在夜色寥落里越显深邃:“余欢,不要让我担心你。”
他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认真,每一个字都好像酝酿了很久,带着轻微的叹息。
余欢听着,硬生生忽略心口的悸动:“傅先生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一口一个傅先生,就好像两个人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点过往可言。
仿佛,真的只是几面之缘。
傅瑾珩却是笑了,眉眼一瞬舒展。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上一个害死我的人
原本就极端雅致美好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他回避这个问题,低声:“余欢,你明明知道,我很在意你。”
他得很轻,好像这其中的喑哑与难以言,都只是错觉。
余欢的眼睛有些发疼,大约是因为这晚上的雪,真的太大了。
只是她在打算离开的时候,被傅瑾珩从身后拥住。
这是怀抱来得突然,没有一点点征兆。
伞落在地上,扑簌一地的雪。
余欢整个人都被他拥在怀里,他身上的乌木沉香,一寸寸侵略她的感官。
余欢厌恶不受控的感觉。
比起慌乱,更快涌上心头的,是愤怒。
刚才的一点点触动,瞬间灰飞烟灭。
余欢开口的时候,语气冷到不能再冷:“傅瑾珩,请你放尊重一些。”
“尊重?余欢,我们之间为什么要用这么生疏的词汇?”他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划过她的耳畔,一阵颤栗。
余欢的脸有些烧红,可是更多的,是沉静:“傅瑾珩,我以前听别人,一个人如果重来一次,那么上一辈子的一切,都已经是白驹过隙不能追回了。所以,你现在来找我,又能改变什么?”她到这里,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悲哀:“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上一个害死我的人?”
她到这里的时候,傅瑾珩的手微微收拢,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语气压抑,带着很重的气音:“欢欢,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