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握着银弓的手指“咔咔”作响,仿佛气得能原地裂开。
其他被怂恿来围堵剑宗的玄门修士见状,纷纷散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赫连翊迁怒。
宋溪亭默默给方昊宁比了个大拇指。
虽然他有时看着挺二,但是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无形中帮剑宗化解了一场危机。
至于到了京都后如何?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想到办法的!
有方昊宁的皇子身份当令箭,赫连翊也不敢轻举妄动——反正有任何意外,梵天世家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不仅如此,剑宗弟子还能搭上梵天世家的顺风船,不必骑马赶路。
宋溪亭都能想象到赫连翊愤怒抓狂的样子,可惜对方似乎被打击得不轻,一路上都没怎么露过面。
直到数日后船行到京都,众人才和梵天世家修士来了场假模假样的会晤。
下船后两方立马站得老远,生怕被人看出是一起来的!
“哥哥,你以前来过京都吗?要不要我给你讲讲京都的故事?我知道的可多啦!”宋溪亭追在陈争渡后面喋喋不休。
那日之后宋溪亭缠着陈争渡好久,发誓再也不莽撞无礼、口出狂言,对方才肯将真言禁令解开。
宋溪亭也确实老实了两天没有去烦陈争渡。
结果两天后又故态复萌了。
没办法,宋溪亭也是被迫的,他发现他一有懈怠不做任务,手腕的红印就开始发烫,催促他任务进展。
“不必。”
陈争渡的回答一如既往冷淡。
宋溪亭也不在意。
反正他例行公事罢了,让天道知道他没有偷懒,混得一日是一日。
两队人马各自进城。
宋溪亭上回来京都时,京都不叫京都,叫天阙,好像也没有改国号为雍,那时的皇帝叫什么来着?
时隔太久,宋溪亭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知道这座城池依然还是曾经的模样。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好像唯有它永远伫立在此,亘古不变。
宋溪亭站在城楼下发呆,忍不住低声呢喃。
“要是还能见一见故人就好了……”
同行的剑宗队伍越走越远,宋溪亭仿佛被遗落在时光缝隙里,身边经过好多人,却都没有停留半步。
于是渐渐地,他变成了茕茕孑立,踽踽独行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