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儿听我哥说,你家的地里今年可是什么都没种。”
钱二郎见许大郎转身就要走,下意识就要跟过去。只是刚迈出左脚,身子便不太稳当地晃了一下。
最后只好退回去,站在原地讲话,只是表情多少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怎么?是等不及让里正收了你家那些地了?”
“也是,就那半拉没人要的荒地,也种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白给都没人要的。”
钱二郎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话毕,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自顾自说完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转身回了家。
许大郎也不知道他没头没尾地跟自己说这一通话是要表达什么,但没和钱母遇上总归是件好事。
他最后看了一眼钱家紧闭的大门,便转身向自己家走去。
“回来了?”
许大郎还没来得及把肩上的麻袋卸下来,院子里就传来了谢虞琛招呼自己的声音。
语气中竟还隐隐带了几分热切。
也不怪许大郎要急着往回赶,谢虞琛这几天日子过得……
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之前虽然也做饭,但影帝的厨房自然是设备齐全、应有尽有。
谢虞琛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连火都要自己生的土灶台?
连着熬了几天的夹生粥,是个正常人都得受不了。得亏有许大郎走前烙得七八个面饼顶着,谢虞琛才免遭饿死的命运。
许大郎愣愣地点了点头,显然是还不适应谢虞琛的热情。
他刚想跟谢虞琛汇报自己在集市上的情况,就见谢虞琛有气无力地冲他摆了摆手,“先去煮个饭吧。”
麦芽糖卖了多少钱暂且放在一边,他现在快要饿死了才是重中之重。
直到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进肚,谢虞琛才感觉自己彻底活过来,开始向许大郎打听集市上的情况。
这个时候,蔗糖还没有大面积的普及开来,麦芽糖的价钱还是比较高的。
他们这次做出来的麦芽糖大概有三两多重些,一共卖了八十文钱。
除了其中四十文被换成了二十升,也就是两斗稻米以外,剩下的钱都被许大郎用布巾里三层外三层包住,揣进怀里带了回来。
看着布巾里的十几枚铜钱,谢虞琛只是伸手捏起其中一枚留了下来,其余的都还给了许大郎。
这些钱本就是许大郎应得的,谢虞琛也只提供了一个方法,外加口头指点几句,绝大部分的事都是许大郎在做。
再加上他这半个月里吃喝都是靠许大郎,实在是没有理由再拿这些钱。
退一万步讲,若是没有谢虞琛的提供的方法,也就没有后续的生产。
但他一个黑户,拿了钱也没处花啊。
至于他刚拿走一枚铜钱,也只是单纯因为好奇这个时代的铜钱长什么模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