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管家双手推开餐厅的门郑重朗声道:“看我领谁回来了!来自阿拉斯加的朋友!”刚才他在山脚下看见了团团转的ski和小比,两只蠢狗都快到家门了却迷路了,领着scar在幽暗的森林里转来转去。小比的鼻子贴着地面:“我发誓,就是这个方向!”但他说的方向却是一个荒废的兔子洞。
scar风度翩翩地鞠躬:“goodevengeveryone~我是scar~世界上最优秀的雪橇犬~”
ski在一旁小声说:“是我。”
长长的餐桌旁围坐着众人,大家看向门口,气氛凝重。
姚钥的额头草草地绑着绷带,月牙说伤口太大了要缝针,可护士小萨不在。提到小萨,大家的目光黯淡了些。此时那绷带已经又隐隐渗出血迹,一阵一阵地发晕,她却无暇顾及。她焦急地问麦唐:“麦管家,或许你有柯礼的电话吗?”
麦唐皱着眉头为难道:“这……我们犬族想去见一个人就直接跑去见了……平时和同伴之间的交流也都靠闻、实在不行靠嚎,并没有用手机的习惯。”他转向月牙:“或许姚教授有联系方式?”
月牙的耳朵塌下去:“教授的手机套餐是最低配的,在外地接不到电话。”
大家集体在心里叹了口气。
姚钥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下了决心:“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干等着。即使没有柯礼,我们也要去救出他们。”
泰迪挑起眉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家伙很厉害……我们是去送死吗?”
姚钥看向昏迷中的福铃:“当然不,有菜菜在,我们可以把菜菜当成筹码去和阿黄谈判。”
她试图说的有气势:“柯礼不在,我作为、作为……总之我会保护好大家!”
多吉捏着气囊表示抗议:“她是福铃,不是菜菜!我不可能将小铃交给那个怪物的!”
又鬼则点头支持姚钥:“我懂姚小姐的意思。我们肯定不可能交出福铃,但是有她在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他摸着佩剑:“我支持,况且,武士一族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scar拍了一下桌子,大理石的桌面裂开一道缝:“我也是!正好找那可恶的家伙算账呢!我的尾巴!气死汪了!”
姚钥转向杜宾六兄弟:“你们练肌肉那么久,终于到了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候,怎么说?”
杜宾们鼻孔重重地喷出一口气,胸膛挺得高高的,齐声道:“勇士的身上从来不缺伤疤!我们誓死守护同伴!”
小比磨着指甲冲姚钥说了一句:“他们其实都暗恋小萨,背地里为了她没少打架。”
群情激昂间,月牙怯怯地举手:“我有个问题哦。”
她问姚钥:“咱们怎么知道阿黄带着他们去了哪里呢?”
这话一出,大家沉默了,集体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这样过了好久,姚钥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大家都不说话,是在思考吗?还是在发呆?”
ski的目光在这场漫长的寂静中明显放空,听到姚钥这句话他不安地挠了挠额头。他这个小动作被曾经身为老师的姚钥精准地捕捉到,她拿出最严厉的老师语气说:“看来都是在发呆了。”
……只有她认真地思考究竟要去哪里找阿黄:菜菜、根巫、犬族、种一个人出来……试图将所有有限的信息整合到一起去。
她盯着ski一直看,ski被看得非常不安,哈士奇的耳朵尖尖一个劲儿地抖,明显是紧张。
姚钥突然问:“ski,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说花圃里的黄色月季是大便吗?”
小比爆出一声尖笑,被姚钥用目光制止。
ski眉毛展开,耳朵变成飞机耳,露出很无辜的神情:“那个味道就是很像大便啊。”
姚钥又问:“你吃过大便吗?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ski眼睛看向别处,手抠着桌边:“没吃过啊……可是即使没吃过,闻也闻过的。”
小比又爆出一声尖笑,又被姚钥用目光制止。
ski继续碎碎念:“咱们花圃里的花其实基本都是那个味道,难吃死了。就怎么说……一种腐臭。”
又鬼率先察觉到了什么。
姚钥冲又鬼点头,转向大家,继续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发现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花圃里的花,大得有些不正常?”那株巨大的向日葵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麦唐咳嗽一声:“那是玉兰的花店进货渠道好。她说城郊有一个巨大的植物园,穹顶是玻璃的。里面的花卉新鲜,品种又齐全,即使是反季节的花朵那里也常卖。但是很奇怪的一点是,这个植物园只在太阳快下山时经营一段时间,里面的园丁也奇怪,都戴着口罩。她眼神也不好,总把他们认作是同一个人,因为露出的眼睛都很相像,是很帅气的小伙子的眼睛呢,为此我确实有些生气……”
说着说着他声音变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姚钥。
姚钥一脸庄严,在一群犬族间站起来,说出三个字:“植物园。”
边牧、骨头、和他金色的月亮(四)
城郊植物园。
圣伯纳和小萨被阿黄用浸了莳萝汁液的绳子捆了,脑袋上还套了麻袋,动弹不得,什么都看不见。小萨支着耳朵在麻袋里听,一开始还能听到车声、喇叭声、人声……后面种种声音渐悄,最后万籁俱寂,进到了一个又暖又潮湿的室内。
“嘿,我说你这个混蛋,明明也是犬族,为什么碰莳萝汁液没事的?”小萨骂骂咧咧。她勉强自己找那怪物搭茬儿。虽然她说十句阿黄都不会回她一句。但她的目的就是惹他烦。因为她在说话时,她被绑着的手一直在薅自己尾巴上的白毛,白毛落了一地,尾巴秃了半截,从酒吧一直绵延到这里,希望聪明的小姚老师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