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执抬眼直视着余冬阳的眼睛,点了点头。
两人都拉开了架势,因为对彼此的路数还不是很熟悉,前面几招两人都有所保留,但很快就撒开了手,到后面的招式越来越凌厉,动作也越来越狠,似乎有种遇到对手的感觉。
没过多久,余冬阳一招不慎,惜败了。
“抱歉。”,易执站起了身,礼貌地朝他伸出了手。
余冬阳大汗淋漓地躺在垫子上,嘴角掀起了欣然的笑意,他伸手跟易执击了一下掌,自己站了起来,“几岁开始练了?”
易执说:“五岁。”
“怪不得。”,余冬阳笑了笑,伸手拍在易执的肩膀上,语气含了几分欣赏:“不错,有空来我队里练练。”
余固前两天用零花钱给了易执一部新手机,耐心地教他认识了一遍手机里的基本程序,还帮他注册了微信。
易执玩了几遍很快就熟悉了,他除了上网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外,还换好了微信的头像,向余固发去了交友验证,加上了第一个微信好友。
余固看着那只胖鸭子的头像,心里突然有点闷,决定这两天不给冲鸭买臭豆腐了。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斜,学校的放学铃声响起了,余固脚步匆忙地跑出了教室,打算今晚带易执出去看一下附近的夜景。
没想到刚回家吃完晚饭,兜里的铃声就响起了,余固安耐着燥意接通了电话,听筒了首先传出一阵杂音,随后是气喘呼呼的叫喊声,“固哥,我们碰到黄毛那群人了,现在被堵在了南街口。”
“操!你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先顶一下。”:余固挂了电话,对上了易执投来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这算什么事!看来约会演习要告吹了。
易执似乎猜到了什么,起身穿上了外套,干脆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大晚上的,你们要去哪啊?”,在里面陪冲鸭和余固玩堆积木的何秋画听到了动静就问了一句。
“我带他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余固
应了声,就拉着易执出门了。
黄毛原本是职高的人,起初结怨是因为高一时候的一场篮球赛,余固班上的对手正好是黄毛的队伍,那些人球技不行,下三滥的招数倒不少。比赛还没结束,余固当场就带人跟对方干了起来,从此就结下了仇。
后来黄毛中途辍学了,天天带着一群小弟在街上混,仗着社会人的身份,时不时来找余固麻烦,像只烦人的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
南街口边上有个废弃足球场,球门上都是斑驳的铁锈痕迹,里面没有路灯,只能借着不远处居民楼的灯光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
球场的边上有几个男生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堵到了角落里,带领围堵的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他恶狠狠问道:“余固呢?上次的账我们还没跟他算呢,老子今晚就得弄死他。”
“就凭你?”,被推到墙边的一个戴着帽子的男生,丝毫不畏惧。
“就凭你大爷我!怎么?余固没胆出来,算你们几个运气不好,就当替他还债了。”
“你大爷我在这呢!”,球场入口处传开了一把慵懒的声音。
“固哥。”,角落那几个男生目光一亮,转眼看了过去,看到余固后脸上的神情也镇定了很多。
余固带着易执从黑暗中走来,很轻松地跟黄毛打了个招呼,“上次的伤好了吗?需要我撒点盐吗?”,好像完全不把对方一群人放在眼里。
黄毛咬着牙道:“老子好的很,你终于敢过来送死了。”
“是来送死的。”,余固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不过是送你去死。”
黄毛嗤笑道:“待会把你打残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做人别太狂。”,余固不以为然:“谁残还不一定呢。”
黄毛看到了拿着奶瓶的易执,和身后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还没断奶的小朋友也敢往这里带,待会儿不会哭着回去找妈妈吧?”
原本被堵在角落里那几个人,转移到了余固的身后,戴着帽子的男生悄悄地问余固:“固哥,你怎么不带人过来?”
“这不是带了吗?”,余固看了向易执,目光很亮。
几个男生看看易执,又看看余固,目光里都染上了复杂的神色,黑帽子欲言又止道:“他…行吗?这么好看的脸肿了多可惜。”
“待会让你看看什么是名场面。”:余固笑了一声,看向易执问道:“喝完了吗?”
“没有。”,易执面无表情地吸了两口,完全不在意场上的气氛。
黄毛带的人已经将他们围住了,对方几十个人,而他们不到十个人。余固却丝毫不惊慌,他朝易执笑了一下:“那你慢慢喝。”
黄毛没空听他们的废话,手一挥,带着小弟就冲了上来,余固不紧不慢地摘下帽子,瞄准目标反击了。
场上瞬时陷入了混乱,对方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余固被黄毛给牵制住了,黑帽子他们都是一对几,明显有些吃力。
易执依旧站在后方,脚步都没挪一下,慢条斯理般喝着牛奶,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直到有两个不长眼冲上来,碰掉了他的奶瓶,还嚣张地踩了一脚,他的脸色霎时变了。
易执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奶瓶,慢慢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在直起身那一刻出其不意地抓过其中一个人的手臂,用力一扯,一个过肩摔后把人踩在了地上,踹了几脚后抬头冷冷地看向围着他的人,沉寂的眼睛里充满了凌厉的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