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少锦顶着滚烫的脸愣了片刻,才依稀想起来,昨晚姜闲的确说过闻到自己身上有药味。
姜闲观察着他的神色,大概猜得到他想起什么,提醒:“你中的药……”
荣少锦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我自然会查!”
姜闲不再说什么,道声告辞,在荣少锦拉开的门中慢慢走出去。
赌馆没有关门的时候,前头厅堂还在传来喧哗之声。现在日头高挂,客房这一片倒是少见人影。
云雁和刘山住的房间就在隔壁,姜闲转个弯过去,拍拍门。
门立刻打开,露出两张焦急的脸。
云雁迅速跳出门,双手抓着姜闲上上下下打量,看着自家公子除了脸色憔悴点,似乎没什么大事,悬着的心才落下一半。
他瞥一眼隔壁已经关上的门,急不可待地开口:“郎君,你……”
姜闲却抬手截下话,吩咐刘山去套车回家。
云雁只得忍耐下来,扶着姜闲往外走,在赌馆门口等着刘山驾车过来。
待上了马车,姜闲才说:“坐垫厚些。”
云雁连忙拉过一个软枕垫上去,扶着姜闲坐好,又特意开小窗叮嘱刘山:“走稳些,别晃。”
随后就一直小心地扶着姜闲,眼中满是担心,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郎君,你们真的……”
姜闲靠着软枕和云雁,闭眼养神,随口应一声:“嗯。”
接着好一会儿没听见云雁再说话,不由得睁眼看看。
就看见云雁满脸的不忿与难过。
姜闲笑起来,伸手捏捏云雁的脸:“我和他马上就要成婚,这种事总免不了。”
从思考合作的那一刻起,姜闲就已经有了这种准备,毕竟相貌也是他的一大优势,自然该合理利用起来。包括昨晚,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在那基础上赌一把。
既然荣少锦是崔七,那上一次短短的接触就能看出,显然并不是京中盛传那样的纨绔。而以静宁长公主和襄侯夫妇的行事作风,和端王相比,更偏向正派一些。
那么,如果在荣少锦遇险这种关键时候帮个忙,应该能多争取到他们一家的好感。若是再能让荣少锦对自己有点愧疚,就更有利于今后的行事。
现在看来,他赌运不错。
姜闲拍拍云雁的手:“没什么事,回去你给我烧锅热水,我泡个药浴,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云雁点点头,却还是嘟囔:“可是,就算成婚,也不一定……表面夫妻又不少见,郎君这么受苦,我都为你不值。”
姜闲听得表情有些微妙:“倒也……没多受苦……”
云雁一愣:“啊?”
姜闲斟酌着说:“这种事情嘛,有苦也有乐。现在是生疏些,以后多教教就好。”
云雁傻乎乎地眨巴着眼。
姜闲再次捏捏他的脸:“说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有了想成婚的人,自己体会去吧。”
说完,重新闭上眼睛养神。
嘴角却不自觉地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