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说荣家的家风不纳妾,开阳侯断袖名声那么盛,后院却空无一人。他还当只是刻意对外传的好名声,哪知道,竟然还是真的。
礼
荣少锦送走姜闲,走回床边挂起帷幔,把床上水盆端下来,打开半扇窗通风。
他瞧瞧天色,决定还是等久一些再走,便再走回床边。
薄被被揭开,刚才被遮挡的一切都摊在眼前。
的确不像样。
哪怕荣少锦装这么多年纨绔,跟着一帮子狐朋狗友四处鬼混,见识过他们的诸多荒唐。如今看这床上的模样,没想到他自己也会有这种时候。
看着这片狼藉,荣少锦又想起刚才姜闲慢慢走路的模样,还有穿衣时抱怨的身上难受。本来他没多大感觉,现在莫名地突然就觉得身上不自在起来。
荣少锦转头看向水盆,心中一阵犹豫。可越是犹豫,皮肤仿佛就越敏感,不舒服的感觉怎么都再压不下去。
最终他到底没扛过去,叹口气,除了衣服,用那盆水将就擦一擦,才觉得好受了。
荣少锦抓起薄被抖一抖,再次盖住那片狼藉,仰身一躺,合衣睡上去,闭上眼睛熬时间。
他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料没一会儿就迷糊了过去。
荣少锦隐约感觉自己在做梦。
大概是刚谈过婚过,他梦到了大婚的场景。自己骑着马走在前方,后头跟着一辆挂着红绸的喜车。
走到家门口,他跳下马走到后方马车边,抬手卷起车帘,见里面坐着个面前遮扇的红衣人。
荣少锦伸手去扶,一切却在这瞬间全部消失。
他错愕地四下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个穿喜服的男子背影。
荣少锦走过去,却奇异地不管怎么走都靠近不了那人。
突然背影消失,再出现于另一个方向。
这一次,荣少锦终于能走到那人前方。
那人转过身,依旧和刚才喜车里一样,双手执扇遮于脸前。
荣少锦伸手捏住扇杆,正要将扇子移开。
心脏突然重重一跳。
他猛地睁眼。
眼前是床顶的帷幔,还是赌馆里的客房。
荣少锦抬手按上胸口——刚才梦中那心沉沉一下跳的感觉,仿佛还残留着。
类似有一种,奇怪的心慌。
荣少锦缓过一会儿,才抛开那个奇怪的梦,撑坐起身。
光线亮了许多,已经接近中午时分。
荣少锦随手抓抓头发,在脑后扎高。接着揭开薄被,端起水盆,将一盆水全泼在床上。
湿透的被褥掩盖掉过一切狼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