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莫名地,第六感带起一种叫人极度不安的恐慌,并且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而疯狂滋长,黑压压地遮住整片天。
再坚持一下。
四。
五。
六。
“秦与?”他试探着。
没人应。
“秦与?!”
蔺长同猛地睁开眼,回头,哪有什么秦与!
整座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他自己,和桌上那个冰冷的礼盒。
礼盒上的丝带系法华丽而繁复,他手直抖,毫无章法地解了半天最后干脆扯开,随便扒拉两下,拽下来,掀开盖子——
一瓶香水。
不过,不是秦与用的那款,而是和蔺长同自己那瓶一模一样的潘海利根。
他几乎当时就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不信。直到他拿起香水,看见躺在内衬海绵上的那张贺卡——姑且称之为贺卡。
上面,秦与用极端庄的正楷书了三行字:
『回到原本的轨迹吧,
那儿连花开都有人爱,
并蒂也有蝴蝶来。』
蔺长同心底轰隆一声,好像连呼吸也不能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手足无措地踉跄一下,才想起来给秦与打电话。
嘟——
您呼叫的用户忙。
嘟——
您呼叫的用户忙。
嘟——
您呼叫的用户忙。
……
他没注意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他蹲在那,守着一个小小的手机,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屏幕的光线在一片模糊里斜斜拉长,蔺长同抹一把眼睛,在微信里找到置顶的那个对话框,打了字又删掉,打了字又删掉,最后输入:
“你回来。我不惹你生气了。”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
大道上,那辆白色奥迪飞驰而过,一路星驰电掣直奔城东大桥。蔺长同出来的时候甚至忘了锁车,一头扎进居民楼一个劲儿地摁上行键。
咣咣咣!
“秦与!秦与!”
蔺长同红着眼砸门,门打开的时候他却像被喂了口冰。
陌生人问:“你找谁?”
“我……”
“秦先生么,他把房子卖我了,前两天就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