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况握着缰绳:“回梨花巷吗?”
“对。”虞停鸢笑笑,作戏嘛,自然要做足。她近几日觉得,梨花巷也还不错。
顾况点一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郡主,方才那个人就是承恩侯府的二公子吗?”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但他依然想再向她求证一下。
“嗯,就是他。”虞停鸢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分明带着几分嫌弃。
顾况没再说话,轻扬马鞭,驾车前行。
千里良驹哪怕套上了车,也行得极快。
道路两旁的风景飞速后退,顾况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那个陈二公子可真不知好歹。如果和郡主有婚约的人是他顾况,他才不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他一定会……
心念刚起,他就懵了一下,匆匆打住。
他是怎么了?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啪”的一声脆响,顾况虚甩了一下马鞭,似乎也在努力甩走他那不该有的念头。
……
陈怀英一回府就让人去请大夫。
他不但胳膊脱臼,被那个“小白脸”捏过的地方也高高肿起,黑紫一片。
脱臼处他自己可以接上,但那片黑紫不上药不行。
可惜还没等到大夫,就先等来了父亲承恩侯身边的长随。
“二公子,侯爷要你去书房叙话。”
陈怀英皱眉:“知道了。”
父亲承恩侯偏爱继室幼子,一向对他疏远。前不久又因为孟惜玉的事情,父子二人大吵一架,父亲盛怒之下还动了家法。
这会儿叫他过去,肯定也没好事。
果然,陈怀英刚一走进父亲的书房,迎面一方镇纸便砸了过来。他反应迅速,匆忙偏头躲避。
“哗啦”一声,白玉镇纸砸中半人高的青瓷花瓶,花瓶碎了一地。
承恩侯怒气冲冲:“你还有脸躲!都是你做的好事!”
“父亲息怒,莫气坏了身体。儿子实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虞家是怎么回事?陈家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承恩侯双手负后,满面怒容。
今日下值归来,他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女儿,也没让人通报,不成想竟听见她在同丫鬟说一个惊天秘密。
承恩侯大惊,忙上前询问,陈怀敏哪有半点隐瞒?当下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
末了,陈四小姐还怯生生地补充:“今日宴上很多人都看到了,私下议论,说,说二哥头上绿油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