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故土,奔赴一个新的地方,任谁都不愿。
可她又能如何,公主不就该为自己的国家做贡献的吗。
这些事儿玉露自然没提,她抬头又是拿起一簪子往她所梳好的发型上插。
待到玉露为她梳妆完时,姜挽抒跨着轻越的莲步往外走去,复次打开门,周炎的身躯再次现在她眼前。
姜挽抒昂头,实在疑惑。
这人不是刚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院里这个时候已经入了些冼扫的婢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正要小声在男人面前开口去问,接下一刻,周炎率先出了声。
“挽妹,我差点忘了临行前爹娘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乡下喊人,普遍有“妹”与“哥”这两字。
姜挽抒再次低下头,瞧见他手上拿着的一个包袱,转着神思想,原来这男人是有备而来。
周炎又没等她开口,又在外人面前做村中人常见莽样,推着姜挽抒往里走去。
姜挽抒见状,忙忙将头转去,睨这冼扫的婢女们。
不过一会,她便舒口气。
还好,她们并没认为她和周炎熟识模样,只见得有婢女瞧她眼神长得怜惜,瞧周炎眼神怪怨。
这一相结合,可不就是能拼成一场小戏。
救命恩人是村中之人,其儿粗莽,带美入城,美人精致,又与其粗莽人相撞,可不好一副逗蛐蛐儿戏,让人瞧得心旷神怡。
只不过那莽人定是会被观众嫌弃。
好好一良家得体姑娘,被那粗莽人推搡,是人都会有怜香惜玉之心。
姜挽抒见此也不挣扎了,顺着他推的地方走去。
她想,让周炎被其他人嫌弃就嫌弃罢,横竖不是被识破。
再说,他这脾气也该是受受挫。
要不然,她还要待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可是难熬。
一入房门,姜挽抒就被周炎推到木桌上坐。
姜挽抒仰头瞧去,男人眉下睫毛密长,“周炎,你知不知道你方才不顾我的意愿推我进来,外头人会怎么想?”
“能怎么想,反正方才我已然表现得很是无礼,她们都会以为我是村中人,粗鄙惯了,只要她们不会觉得我与你亲密就好。”周炎气定神闲,大咧咧坐在她一侧椅上。
姜挽抒不可置信,“你既然知,那又为何这样做,不会换其他方法?”
在外人面前失礼,可谓是无脸,她要这样,也只会藏屋不再见人,偏在周炎这里,对别人对他的评价如饮水一般,容易咽下去的很。
周炎瞥过一眼姜挽抒,就知她在狐疑啥,“我活在自己眼中,又不是在世人眼里,她们看我何样,我为何要管?”
“轰哈”之间,姜挽抒只觉自己多年来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思想被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