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微翘的冷眸含着嗔怒,似是责怪他一回便想着这档子事。
顾蕴光的手从她胸口抽出矮下腰,腔调将笑未笑地道:“醒得真及时。”
“从我身上下去。”师知苎抿着唇,用力推坐在腰际的人。
他顺从地倒在一旁,长臂虚揽,美人入怀。
他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嗅着与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气息,心中莫名浮起的涟漪。
他压下畅快的感觉,闷得瓮声地道:“今日是想要出去作何?”
“闷。”师知苎依旧不适应这般的亲昵,用力地抓着他的发。
他也不怕疼,反而便被这些疼激起身体隐蔽的快感,呼吸忍不住沉重,但语气如常地继续道:“明日出去。”
明日能出去?
师知苎心跳漏一拍,似是没有料到他竟然这般好讲话。
察觉她的力道似有松懈,他的唇印在纤细的脖颈,一路沿着往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她后颈的乌发中,单手叩住挤压她柔软的唇瓣,粗鲁地吞下她呜咽声。
他发出沉重地喘息,如同圈地占领的恶犬,将她的所有都霸占了。
……
昨夜说是出去,果然是真的。
但师知苎睁开眼,恰好看见隔间外正穿着外裳,系着革带的顾蕴光。
看了一眼,她又闭上眼想等他离开后,再起床洗漱。
顾蕴光穿好衣袍后踅步至里面,见榻上的人一动不动,听着她清醒的呼吸声,道:“不起吗?再晚一些恐怕就出不去了。”
话音甫落她便睁开了眸,抿唇看着懒散倚在窗牖前,头靠在上面捧着一杯热茶浅呷的人。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的哦声:“昨夜忘记与你说了,今日我休沐,恰好能抽空陪你一道出去。”
身姿慵懒地说完,又低头呷茶。
怪不得昨日他这般好说话,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师知苎心中暗恼,却又无可奈何,从被褥中伸出玉臂捞过一旁挂着的小衣。
但打开一看,她瞬间将那被扯得破碎的布料扔在地上,忍无可忍地看着他:“下次能不能别再撕破我的衣裳!”
她衣裳当真不多,每次都会被撕扯一件,当真令人心生火气。
顾蕴光闻言掀眸,眸光落在地上轻飘飘的小衣,昨夜嫌弃解开带子费时间,所以便直接撕了。
他收回视线,看着在榻上面含微愠的女子身上,神情含着无辜之态道:“下次你乖乖自己脱,我就不会扯了。”
回应他的是榻上的软枕。
师知苎很快便换上下人送来的新衣裙,坐在铜镜前用素簪挽发。
身后踱步来一人,冷瘦的手指卷起她的一缕乌发。
顾蕴光倚在一旁,透过镜子懒觑她的面容道:“你为何不描眉抹胭脂?”
妆案上都是他专门命人买回来的最上乘胭脂粉,却一次都没有见她用过。
师知苎没有回答他的话,将他指尖的乌发用素簪挽住,仅用一根发带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