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捐献骨髓而已,并不会要她的命。
“既然你说的是捐献,那么捐不捐在于我,我不愿意!”林宛白再次重复自己的决定,“你可以再去找找别人,或者有愿意的。”
“如果能轻易的找到,我会找到你吗?”薄霖已经动怒,站在她面前,让林宛白觉得,他是一头已经动怒的雄狮,只要再稍稍忤逆,她就会成为他爪子下的食物。
“你也看到了,她很年轻,被病魔缠了那么多年,而你,是她唯一的希望。”
“那我的希望呢?”林宛白压着内心翻滚的情绪,狠狠的盯着他问,“你有考虑过我感受吗?骨髓,你不会说啊?薄霖,把我一步一步算计到你身边,毁我生活,毁我的爱情,你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一纸婚姻把我困在你身边,受你的欺凌跟索取,你有问问我意见吗?装得情深意重,假惺惺的对我好……薄霖,你真TMD的让我恶心!”
薄霖微顿,被林宛白质问的,一时之间竟然回答不上来一句。
“我不同意!我就不同意!”
“这件事情,你不同意也必须同意!你没得选择!”薄霖命令般的说,“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林家想想,你想他现在的辉煌都成为过去?还有林晨盛的小公司,你希望朝夕之间关门大吉的话。”
林宛白紧咬着牙关,嘴里她甚至尝到了腥涩的血腥味。
她盯着薄霖,目光出乎意料的没有恨,却只有痛。
薄霖啊,就是狼!就是一匹狐狸……为达他的目的,将一个人往死里逼迫!她林宛白是何德何能,才会遇上这么一个男人。
而她,却自甘堕落的对这样一个男人动心。
她是傻,是瞎,还是有病?才会对他动心!
“薄霖,你真的好狠!”林宛白闭了闭眼,心里再痛,再难受,竟然没有流下眼泪,她望着他他俊逸的脸,笑得苍白又无力,“可我竟然对你这样的人动心,我竟然喜欢你。”
竟然,竟然!她用了两遍这个词,来强调这种让她不敢相信的情感转移!
真实的情感在这句话说完之后才流露出来。
眼角湿湿的,那是泪水涌了出来……
晶莹剔透的液体在薄霖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积满整个眼框,最后从眼角流落……泪水滑落的瞬间,薄霖的心里一抹异样一闪而过。
速度太快,他还没有来得及分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异样。
“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婚姻只是协议婚姻,一年为期,小白,这种交易,最忌动感情,你都忘记了吗?”薄霖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声色皆凉薄的看着她,像在说教,又像在讽刺她的自作多情。
呵的一笑,林宛白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谢谢薄教授的提醒,我这人就这样,稍稍别人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动心,之前付成一样;现在你也一样;还好,也不用动太长的时间,很快就能放下。”
薄霖的眉头皱起。
“要骨髓是不是?”林宛白脸上是比过去任何时候灿烂的笑容,“可以啊,什么时间?”
态度变得好快,薄霖的眉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皱紧的都可以夹死蚊子。
“星期四。”
“那行,那就星期四吧。”林宛白弯了下唇。
“这是大手术,你暂时不要想上班的事情,好好在家里休息,手术后,你也要好好休息。”
“我倒是想上班啊,只是有人不愿意。”林宛白在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低着头,没有看他。
“什么意思?”薄霖疑惑的问。
“薛小姐不想我上班。”
“关于她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他坐在了她身边,伸手将她手里的手机给拿走。
“哦。”林宛白应付似的应了一声,在他靠近,想要跟她亲近时,她躲开了他,伸手将他推开。
“薄先生,我想我们现在也没有要睡在一起的必要;更没有解决你生理需求的必要,我去楼下睡觉。”她从他的怀里挣脱,下了床,把她的手机跟车钥匙抓在手里,兀自离开了卧室。
呼吸间,薄霖甚至还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清香,淡淡的,极其的好闻。
人却已经不在他的怀里。
薄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像刚才林宛白质问的话语,将她算计到他的身边,就是为了救欢妮吗?
何必大章其鼓?何必大费周章?只需要找到她的人,把话带给她……
————-
今晚的月亮真圆。
林宛白坐在窗户旁边,贪婪的望着外面那圆圆的月亮,月有阴晴圆缺,所有人的心应该也有悲欢离合,也有失望,也有悲哀,也有失去。
从明天开始,她所面临的又是另外一种生活。
手术后的生活,又将是她人生的另一个篇章。
之后,不会再有薄霖这个名字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她应该去恨。
薄霖太残忍,太狠……而她却一点都恨不起来,甚至还喜欢着他。
是喜欢。
而不是爱。
林宛白一直肯定自己对薄霖,根本没有到爱的边缘……喜欢也无非是这个男人太会撩人,在相处过程中,太会哄人,她把持不住动了心。
仅止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