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
阿新挠挠脖子,确实不知说什么。
杜初月在木榻之上看着她们忙活,窗外秋霜即降,寒意袭人,木榻边的火炉被点上了,劈里啪啦,是木炭爆开的声音。
绿漪拉来阿新围坐在火炉边,教她把手伸在火炉之上,那双手有的地方皲裂,手指粗肿,被火烤得犯红。
“你这手是冻疮吗?”
绿漪问她。
阿新一窘,赶忙把手收回,“是,浣衣房人人这样。”
绿漪默默去了里间,余下阿新手足无措,将手指收得更紧,恨不得将它裁了似的。
不久绿漪从里头出来,手上拿着一盒膏药,拉了阿新的手过来,细心地为她上药。
杜初月道:“你既然有这份好心,又何苦戏耍人家。”
绿漪眼皮一掀:“娘子这话好没道理,我何曾戏耍她了?”
杜初月摇摇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你从浣衣房是怎样来的步幽阁?走的哪条路?”
“是从琅苑,王府花园这样一路上来的。”
“哦,那你回去的时候可要小心了,那边有个院子闹鬼,听说是从前浣衣房的婢女受不了管事的苛待,投井死的。”
“啊,绿漪阿姊你可别吓我。”
紫檀闻言也过来凑了份热闹,房间内几名婢女的交谈声窸窸窣窣,不时夹杂着杜初月翻书的沙沙之声。
自那日起,杜初月不时赶赴岚庐监督女伶们练习,老夫人起先并不放心,听医博士问过两次诊后称无事便由她去了。
谢宴渐渐临近,杜初月便想着接涉及当日曲目的二十来位女伶到王府,好让她们提前熟悉环境。
禀明郭禾之后,她表示赞成,并让人单独收拾了个小院给女伶们安顿。
这日杜初月请郭禾到前殿观摩表演,郭禾看后只说:“声乐方面我自是不懂,你不如请二郎来,问问他有什么高见?”
谁知说曹操曹操到,却见元昇带着两名护从闲庭信步走进前殿,郭禾道:“二郎即在这儿,我留下也无用。”
郭禾果断带着人走了,留杜初月独自面对这魔星。
“世子。”
杜初月向元昇见礼。
“杜娘子这里好热闹啊。”
“这些女伶从前幸得世子调教,初月不过坐收渔利,世子既然来了,不如指点一二。”
元昇也不客气,歪坐于堂前的蒲团之上。
“既如此,那你们就将刚才那首曲子再舞给本世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