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杀了我与姚伯,下一刻便是要拿你开刀啊……宋公……嗬——”
杨国国君的嘶喊突然顿住了,嗓子里仿佛噎住了甚么,发出一连串难以置信的痛呼声,震惊的看着扎在自己腹部,几乎全部没入剑刃的佩剑。
“宋公……你……”
猩红的鲜血从血槽滴滴答答流下,染红了宋子源的手掌,虎口一片粘腻,被风一吹凉丝丝的。
宋子源眼神木然,透着一股狠戾,沙哑的道:“杨公,到了黄泉底下,你可别怪我。”
咕咚!
杨国国君向后跌倒,直愣愣的摔在地上,剑刃抽离,犹如绽放的昙花,呲——喷洒的到处都是。
喻隐舟下意识一把捂住叶攸宁的眼目,搂住叶攸宁的腰身,将人带到自己身后,用披风挡住飞溅而来的鲜血。
喻隐舟心想,说话声但凡大一点,叶攸宁都会吓得哭泣,更不要提杀人见血了,孤这般做法,可不是为了保护叶攸宁,而是为了避免麻烦,若是叶攸宁哭了,众目睽睽之下,孤还要哄他,麻烦!
喻隐舟哪知,作为一个恐怖游戏的NPC,叶攸宁最不怕的便是鲜血,对比大嗓门和鲜血,鲜血反而亲切许多。
叶攸宁被喻隐舟搂着,遮住眼目,一时有些纳闷奇怪,但喻隐舟的怀抱很舒服,叶攸宁又是被绑架,又是赶到雒师楼堞,体力消耗极大,这单薄羸弱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正好靠在喻隐舟身上歇一歇。
真皮沙发,还是大胸版真皮沙发,依靠起来很是舒坦。
喻隐舟:“……”不知不是孤的错觉,孤好像被太子偷偷摸胸了?
雒师城门上一缕一缕全是杨国国君的血迹,寂静的片刻之后,轰——轰隆——
雒师的城门竟然打开了,雒师城父从里面忙不迭的跑出来,恭恭敬敬的道:“喻公!天子听说喻公前来侍疾,特意令卑将在此恭候迎接喻公!”
看来姚伯和杨侯之死,不只是震慑了宋国,更震慑了闭门不出的周天子。
周天子似乎改变了策略,不再紧闭大门,反而主动打开了雒师城门,请喻隐舟进城。
喻隐舟冷笑一声,道:“还请将军导路。”
“不敢当不敢当!”雒师城父赔笑:“这都是卑将应该做的,喻公,请!”
雒师城父在前面导路,将众人领到了雒师之内的馆驿,每年雒师朝奉,诸侯们都会下榻在馆驿。
雒师城父道:“喻公车马劳顿,今日便请在馆驿安歇,明日天子会安排喻公谒见。”
喻隐舟已然顺利进入雒师,便并未难为雒师城父,吩咐师彦道:“请宋公歇息下榻,切记,宋公偶感风邪,身为友邦,咱们喻国,需得好好照顾照顾宋公。”
师彦会意,甚么照顾,分明便是软禁,拱手道:“敬诺,君上!”
喻隐舟吩咐罢了,转头盯着叶攸宁,也不知突然生哪门子气,冷冷的道:“随孤进来。”
入了下榻的屋舍,喻隐舟的脸色相当难看。
沉声道:“你一早便知宋公子的身份,一直瞒着孤?”
叶攸宁眨了眨眼目,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思考了一下,道:“也不算……太早。”
宋子婴焦急的道:“喻公!这一切都是子婴的错,是子婴伪装潜藏在喻公的队伍之中,还请喻公不要怪罪太子!”
喻隐舟冷笑一声,宋子婴的主动请罪没能让他的气怒平息,反而更像火上浇油。
喻隐舟举起手来想要拍案,但手掌高高举起,又怕叶攸宁会被吓哭,最后只得僵硬的理了理自己的冕旒,冷声道:“好啊,你们还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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