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一下下拍在张小茂柔嫩的皮肤上,他拼命地躲开,卫光泉却将他的脸扭过来:“脸真嫩啊,给那些有钱人当婊子爽不爽?”
“挺有本事,”卫光泉往地下狠狠啐了一口,“你那有钱的糖爹召集了一个律师团来搞我,下个月要把我送进去。”
“一群人模狗样的玩意儿!”
卫光泉把刀子抵在张小茂的侧颈,享受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小娘们,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知道你亲爹亲娘一个傻一个疯吗?知道你是他俩的小贱种吗?”
卫光泉说:“咱们才是一样的人,从那座大山里出来,一样的贱。你不能有钱就忘了本。”
“你记得吧?”卫光泉说,“孤儿院里吃的本来就少,一人分一碗都不够,有时候要吃两顿残渣剩饭。那种恶心的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记不记得?”
他拽着张小茂的头发,“谁都不能忘!”
谁都不能爬出去!他自己被漩涡卷进去,却不允许任何人出逃。他们应该一样卑贱地活着,谁都不应该改变这一点!
“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家,”卫光泉声音颤抖,“因为已经被遗弃了不知道多少次,这就是命你知道吗?”
“爹娘死了的人,永远不会有家。”卫光泉把刀子直直顶在张小茂的腰后。
“你听到没有?!”
张小茂哽咽着点头。
“没事,弟弟。”卫光泉用脏毛巾把张小茂脸上的眼泪擦掉,“这辈子苦,下辈子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投个好胎了呢。”
“所以我今天特意来找你,带着你投胎啊……”
卫光泉扼住张小茂的脖子,迫使他仰面朝上,刀尖一厘厘逼近。
“别动——”
黑夜里,猝然响起一句磁性男声,裹挟着冷风和威压。
接着,是一管黑洞洞的枪口。
卫光泉勒住张小茂,面目狰狞,霎时举起刀子:“我看你想他早点死!”
砰——砰——砰——
卫光泉高举的手掌和膝盖上瞬间中了三枪,双腿支撑不住身体,陡然跪下。他搂住张小茂的腿,用另一只手攥紧刀子,试图往他身上刺,被虞帜一脚踢断了胳膊,刀子掉到地上。
虞帜一手将张小茂搂过来,一手举枪对准地上的卫光泉,逐渐后退,直到卫光泉因流血迅速昏迷。
虞帜将枪收起来。
“小茂。”
张小茂浑身僵硬,虞帜把他嘴里的毛巾丢掉,拍着他苍白的脸颊。
小茂的眼睛含泪地望着他,已经吓得不会讲话了。
小猫,你可以吃红烧猪蹄,哈呜——!
私人医院里,凉爽的风带起洁白的纱帘。
张小茂躺在病床上,细瘦脆弱的手腕连着吊瓶。虞帜轻轻握住他手心。
医生说只是惊吓过度,等病人醒来,需要做好心理上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