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宝贝仿佛憔悴了一圈,像受了重伤的小动物,尽量蜷缩起身体。
虞帜想起昨天晚上小茂紧紧地抱着他,只一个劲流泪的模样,心都要碎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虞帜亲了下张小茂的手心,起身去了阳台。
谁都没有想到取保候审,且有相关人员监督的卫光泉能悄无声息地从家中溜走,并且准确找到张小茂的住址。也许他已经筹划了许久,只等待一个机会。心中有恨的人无所顾忌。
“不要让他在里面太好过……”
虞帜攥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好似吹出一股阴冷的寒风。
“这辈子都不用出来了。”
补充能量的葡萄糖注射完,虞帜叫来医生拔针。
张小茂还在睡觉,没有醒。
虞帜知道在卫光泉这件事上,张小茂其实参与不多,甚至没有过多反击。
可是宝宝,虞帜抚摸张小茂温热的脸蛋,这世界上有太多无缘无故的恶意了。
他甚至想要张小茂一辈子不要碰触到这些恶意。
从他决定领养张小茂,到张小茂被他带回家,这其中绕了一个大圈子。
花费了几乎三个月的时间。
虞帜并没有直接领养张小茂,他先是找到一对合适的夫妇,令他们前去山村孤儿院多次拜访,继而假意相中张小茂。
办理相关领养手续时,身份登记的却是另一对只有虞帜知道的秘密家庭户口。
最后,处理好这其中的一切,虞帜才将张小茂领回了家。
他二十岁时,正是虞氏权力重新洗牌的顶点,每天一睁眼便是风霜刀剑直迫眉睫。
如若这时候,他突然出现一个法律上的养子。
那群风声鹤唳、不择手段的元老们,嗷嗷待哺、嗜血酷虐的同辈们会怎么看?
不用怀疑,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这位新生命拉进他们的利益漩涡之中,斗得不死不休。
就像他的父母那样,成为供案上的牺牲品。
“宝宝平安健康地长大就好了。”
像每年张小茂生日那天,虞帜会说的,他现在吻着张小茂的手指,又重复了一遍。
医生告诉他,等病人醒来后,要用温和的心态对待病人,能疏解则疏解,如果病人对昨晚的事有明显抵触情绪,就尽量不要提。
虞帜深邃的眉眼忽然笑了笑,“宝宝,你还记得那只兔子吗?”
其实他刚将张小茂领回家时,张小茂对他有着天然的警惕心。
如果要说张小茂什么时候对他放下了那份警惕,开始眨着一对圆溜溜黑眼睛,仰起小脸正视他。
虞帜觉得是自己第一次带他去儿童游乐场之后。
张小茂起初被他养得很隐蔽,他那时候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只在别墅内活动。尽管独栋别墅空间很大,但溜久了,小孩子也就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