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让这尊大神睡过去了。
夜风拂过,落花如雨。
如今桃花树下清醒的只剩她一个。
哦,好像不止。
凛迟的身影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她面前。
喝酒就是有这个好处,能让人做梦。
她居然梦见了凛迟?
“你来了?”玄负雪分不清现实梦境,咂嘴,朝他咧出一个傻笑,“终于不躲我了?”
月光下,少女的眼眸被酒意浸润过,葳蕤生光,宛如其中荡漾着琥珀色的蜜酒液,醉人而不自知。
凛迟抿唇,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其实不痛,但是玄负雪还是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好疼哦。”
于是他的唇抿得更紧了,几乎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
带着粗糙薄茧的指节最后在她下颌轻轻一刮,带着暖意的体温离开了。
“我没有躲你。”凛迟低声回答,专注地望着她。
“呃,没有吗?”玄负雪迟钝地想了一会,又振振有词地抱怨,“可是今天在厨房,你洗碗的时候,明明听见我来了罢!你耳朵灵敏,却还装作不知道!”
她又开始熟练地卖惨了,捂住脸嘤嘤假哭:“你肯定是不想看见我!”
果不其然,凛迟避开她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直勾勾的视线,声音更低了:“我、我没有。”
玄负雪继续嘤嘤嘤。
他被她哭得头皮发麻,只好干巴巴地解释:“我只是想不清楚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醉酒
第一次去白鹭洲春读时,玄负雪也喝醉过一次。
还是乌行止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道是当地渔民会取月圆时涌上岸的潮汐,再蒸发去除盐分,用蒸制而成的海水酿出来的酒微苦回甘,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玄负雪压根不会喝酒,在见孤峰时师父和二师兄管得严,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喝得酩酊大醉。
可世间万事本就是越打压越旺盛,在师门时滴酒不沾,等到了无人约束之地,玄负雪就放肆起来了。
她同乌行止喝得两眼发蒙,腿肚子都打颤,月上中天时才摇摇摆摆地结伴回弟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