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传闻中的“男宠”扶着王爷回了院子。
姜还是老的辣,老梁一眼便看出来敏慎神色不对,于是提溜着敏慎的后襟,问道:“臭小子,你今日怎么了?你这一脸荤样儿,王爷不在府上,你干嘛了?”
“我……”敏慎低着头,道:“没,没干什么,梁叔,你现在怎么这么多事儿!”
敏慎说完便扯开老梁的手,飞快地去追傅云,老梁脱下鞋子,“嗖”的一声正中“靶心”,敏慎捂着后脑勺,转身怒道:“梁叔!你再敢用你的臭鞋子砸我脑袋!我……”
老梁将马车交给小厮,路过敏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伤身!明天记得找刘大夫开点降火药。”
敏慎:“……”
敏慎颓败地扶额跟着老梁进府。老梁忽地又回头,将他吓了一跳,老梁叹了口气,交代道:“你……你该干嘛干嘛去,今夜老夫去守,叫其他人都撤了!”
“为……”
老梁一脸神秘莫测,眯眯眼笑道:“为了王爷的大事儿!”
唐景天将傅云扶进卧房,府里的下人早就准备好了洗澡水,唐景天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进来伺候,正准备出门叫人来,手臂却被人擒住。
屋内点了沉香,宽大木桶里的热水冒着白色的水汽,烟雾袅袅,让人感觉到有些湿热。
傅云拉住唐景天手臂,气息沉沉,胸口起伏着,他躺在床上掀起眼皮看着要走的那人,“别走。”
唐景天只觉得后脊都是汗水,嘴巴磕巴了半天,最终点了点头。
唐景天问:“你,你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好。”傅云另一只手扶着床边撑坐起身,拉着唐景天的手始终不放,另一只手扶着额头揉了揉。
唐景天:“喝了酒确实会头痛,要不要我去找人做碗醒酒汤来?”
傅云抬头望着有些局促的唐景天,笑道:“没事儿,已经醒了一些。”
“哦。那我叫人来给你沐浴?”唐景天说完话便逃也似的挣开傅云的手掌,堪堪跑了两步便被人拉了回来。
傅云将人带进怀中,压进松软的床褥之中,傅云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酒香,他的眼神带着半醉半醒的迷离。
“那日在破旧的屋子里,你吻我时,我才发现,我不是看不上那些世家小姐。”傅云说话时眼睛又清明了起来,不由分说下文便吻了上去。
那酒气让唐景天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浑身都瘫软了下来,松软的床榻像是云朵一般裹挟着他。
唐景天快要窒息时,身体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浴桶中的水温正好,下水之后,唐景天倏地像惊醒的猫儿,双手扒住木桶就要逃,后脊炸起的毛发带起水珠又滴落在浴桶的波澜壮阔之中,没有惊起一点点新的余韵。
沧海之中他们是那渺小的一簇浪花,不断的被重新卷来的浪潮拍进水底,又被后者推出新的小簇浪花,周而复始……
洗干净的头发湿漉漉的落在床榻上,唐景天散架了一般裹在被子里,任由他擦着头发。露出的脖颈上带着些不明显的印痕……傅云此刻已经完全醒酒了,着了件单薄的亵衣,眉眼间都是化不开的柔情和餍足。
唐景天已经不能再碎嘴吐槽,“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擦起来好麻烦。”“不擦干会得颈椎病呢,算了,没力气了。”“睡醒了再说吧!”。
傅云笑道:“转过来,那边还没擦干呢,明日再生病了。”
“我已经生病了,而且英年早逝……”唐景天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任他帮自己翻身。
房内弥漫着云雨情香,夹杂着沉香味让人昏昏欲睡。
终于将唐景天的头发擦干了,傅云却精神奕奕,双手环在他的腰间,吻着他的额角,小声问道:“景天,你喜欢我吗?”
“唔——”唐景天在浅睡中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回答了还是没回答。
“嗯?”傅云不依不饶,今日偏要让他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于是在他腰上揉了一把,“本王没听到,你睁开眼睛看着本王说。”
“唔——”唐景天还是没抬眼皮,似乎不耐烦有人打扰他的睡意,果断转身准备背对着那人。
傅云哪儿能让他轻易转身,手臂一用力将他整个人带到了自己的身上,轻佻的斜着嘴角,又问道:“不认真回答,本王可不保证下次这么温柔。”
唐景天:“……”还有下次……这种苦我为什么要受?
唐景天收到威胁,懒洋洋地掀开眼皮,趴在他胸口,沉了一口气,无奈他这般无耻,“喜欢。”
傅云眼底的笑意更深,低了低下巴,伸出双手将他的脸颊捧起来,问:“你喜欢谁?”
唐景天半死不活的问:“傅云,你有完没完?我真的很累。”
“卖力的人是本王。”傅云用拇指在他的唇上摩挲了着,“回答本王,你喜欢的是谁?”
“傅云。”
想来也是累着了
傅云的心脏骤然紧缩,呼吸停顿了一刹。小旗投降了……
唐景天感觉到不对,蓦地惊醒过来,睁大眼睛怒道:“傅云!要不你给我赐死吧,这种罪我真的受不了了!”
“不行。”傅云笑起来,胸口不住地起伏,将人又按回了“云朵”里。
唐景天能感受到某地还火辣辣的余痛,眉宇间是沉重的戾气,欲哭无泪地望着那人。
他的眼神实在是可怜,让人生出心疼来。
……
翌日,天光大亮。
陛下登基后将傅云册封为“贤王”,并让他手上有实权管理朝中政务以来。傅云还是第一次着人去向陛下请了不去早朝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