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惊失色,差点就准备微服出宫来瞧傅云是不是生病了。敏慎面有难色,支支吾吾道:“陛下放心,王爷,王爷就是昨夜回府在宫门外被人吵得头痛,睡得有些晚。”
“睡得有些晚?”陛下听到不是病了,便又坐回龙椅上,“敏慎,你去太医院带些滋补的药回去,贤王整日为国事操心,想来也是累着了。”
敏慎遵旨后正要告退,陛下又将人叫了回来。
“你家王爷早朝上又被人参了一本,朕都挡了回去,李家之事你回去和贤王说,让他放手去查,要拿什么人,只要是牵扯其中的都随便他拿,要用人,禁军随他调配!”
这话都是在勤政殿里和敏慎说的,旁边还站着要继续参奏傅云的户部大人杜泽。
这杜泽杜大人上次在朝堂中就曾参过傅云,如今又抓着昨夜李经亘和他夫人被抓之事不放,现下正追到了勤政殿。
敏慎退下后,陛下问:“杜爱卿?你刚说到哪儿了?”
杜泽:“……”我,我说哪儿了?
陛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杜爱卿啊,你是不是不想在户部干了?要不朕下旨将你调去御史台怎么样?或者去大理寺也挺合适?依爱卿的敏锐度,定能帮贤王管理好大理寺的诸多繁杂的案子,爱卿觉着呢?”
杜爱卿一听大理寺哪儿敢跟陛下觉着,恨不得当场就给陛下跪下磕头,屁滚尿流地告退了。
傅云这边也没发话,老梁看着到了他往日起床的时间还没动弹,便找来敏慎,让他去宫里传话。
这一觉傅云睡得极舒坦,昨日被那宋家姑娘挑起的旧伤,阴郁在眉间的不愉全都散了个干净,还带着些飞扬的神采。
因为是第一次,傅云几乎不太敢放纵自己,被委屈的求饶声闹得心中怜惜不已,想着来日方长,这种事上若是一次吓到了,第二回可能更难。
初尝这滋味,能克制住躁动的“野性”也是很难的。
傅云修长坚实的手臂将怀里的人从被子薅出来,嘴角噙着笑意,手指在他脸颊的轮廓上描摹着,像个吃饱喝足的“坏胚”,轻声唤道:“景天,起来,陪本王用早膳,一会儿还要去大理寺。”
傅云想想大理寺中还有一摊子事儿便头疼,如今他得了欢乐,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回封地去日日佳人在怀,这才惬意自在。
“唔——”唐景天嫌痒,又没睡足觉,“起床气”很重,翻了个身将自己卷回被子里,打算继续睡下去。
“唐景天——”傅云的故意压着嗓音,带着蛊惑凑到他耳边呼呼,唐景天被打搅的甚是烦躁,将被子一把掀开,气呼呼吼道:“我的傅大哥,你为什么精力这么旺盛……”
如果在一和零之间选择,他真的很想选一,可是……唐景天有点汗颜,某人甘愿为爱做零,只可惜自己不是很争气,于是只好便宜某人。
某人一副“本王心甘情愿,你自己不行”。
我他妈的那不是不行!为什么都是第一次,差距这么大?!
我,我他妈的是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现在就让门缝把自己夹死得了。
算了,不和傅某人计较。可这人像是“k药”了一样,逃都逃不掉,哭得眼泪哗哗流也不管用。
傅云抱着唐景天,揉搓着他的头发,笑道:“原谅本王,下次不会了……”
唐景天:“……”要不是答应过某人再也不逃了,不用等到夜里,老子现在就想不告而别,气死你这禽兽!
想归想,唐景天还是往傅云的怀里钻了钻,“傅哥,你再让我睡十分钟,十分钟后保准起来给你打工。”
傅云只好作罢,搂着怀里的人儿又眯了会儿。
老梁很乖觉,将马车里的软垫又加了一层。当唐景天艰难地抬腿跨上马车,掀开车帘时,顿时脸红到头顶冒烟。()
傅云却甚是满意老梁的眼色,还和老梁道了谢。
老梁一副“儿大不中留”的样子,眯着一双带着老年褶子的眼皮,笑道:“都是属下该做的。”
唐景天当场就“喷了一口血”,无形的血溅了三里地,真真是无颜见人。
如此还罢了。
敏慎不知怎么了,脸上黑气缠绕,一副被“艳鬼压身”的感觉,整个人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他骑在马上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
唐景天嗅出一股不对劲,刚出府前他回暗卫的院子看小七,发现小七见了他就跑,往日这种时候,小七应该哭唧唧跑过来抱住唐景天喊,“老大,你怎么才回来,王爷是又罚你了吗?”或者好奇,“老大,你这几日在王爷房里干什么呢?也不回来睡觉”。
唐景天也没有多想,想着应该是两个人吵架了,或者敏慎告诉小七自己和王爷的关系……
今日老梁驾车极稳当,唐景天的“腰肌劳损”和某地的钝痛都没再二次受伤。
唐景天和敏慎一左一右站在傅云身后,傅云在大理寺的暗室里先提审了一个“死人”。
那名昨夜倒在地上,游冉亲自断定死了的丫鬟,如今正好端端地关在暗室中,跪在下方瑟瑟发抖。
敏慎手里拿着一张身契,他低头扫了一眼,喝道:“梅柔,说吧,你家夫人为什么要责打你?”
“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做……”梅柔抽抽搭搭,抹了一把眼泪,“夫人说奴婢勾引大爷,奴婢没有,是大爷找奴婢问话,叫夫人看见了,这才……奴婢冤枉啊……”
敏慎道:“李大人何时找你,问的什么?你难道不能和你家夫人说?什么事情值得她堂堂一个夫人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