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一眼,就差点让我心脏停跳。
祁明雪已经站在了手术室门口。
他应该是刚刚从某一场社交场赶回来,身上的酒味还未散,西服外套随意地丢在走廊的椅子上,锁骨处的扣子粗暴地扯开两个,连领结也松散地挂在脖子上,和他平日里整洁严谨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烦躁地将额头上落下几缕发丝捋到头顶,看见我,神情更加阴沉。
我有点想跑,但又知道跑了后果更严重,只能扶着墙,哆嗦着走到他身边:
“祁明雪”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明雪抓着衣领掼到墙上,我脑袋撞上坚硬的瓷砖,痛的仿佛有人用尖锐的斧头劈开了我的后脑勺:
“不是让你照顾好爷爷吗?!为什么给保姆放假后,你还敢让他一个人呆着?!”
祁明雪身上的信息素宛若狂风席卷而来,alpha的信息素威压对于任何oga来说都是致命的,我肺部的空气几乎要被榨干,差点窒息,只能艰难地呼吸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对不起”
祁明雪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将我甩开,我没站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滚吧。”
祁明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我浑身被冷汗打湿,脸上布满了泪水,我想自己现在的情况一定很糟糕,但是我不能走,艰难地爬起来:“我不走。”
我颤抖着嗓音:“我等手术结束后再走。”
祁明雪冷漠道:“滚。”
我摇了摇头,后退几步,避开祁明雪的信息素,随即靠墙站着。
脊柱摔得很痛,我垂着头,避开祁明雪阴冷的眼神,没有说话。
两小时后,手术结束了。
医生走了出来,祁明雪第一时间走了过去:
“医生,我爷爷他”
“抢救很成功。”医生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并无喜色:
“但是病人可能在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恢复清醒。”
祁明雪一怔:“一段时间是多久?”
医生犹豫了几秒,随即道:“病人家属做好病人变成植物人的准备。”
祁明雪:“”
我闻言宛若惊雷在我耳边炸响,一时间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倒在地。
恍惚间我似乎能听见祁明雪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但是我无法组织起理智和精力去听,满脑子都是完了,彻底完了。
手术结束后的几天内,爷爷果然没有醒。
这件事被祁明雪告诉了祁莫绥,祁莫绥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