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很平,很理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的情绪起变化,一如他往常一样
祁明雪愤怒地挂掉了电话。
在爷爷成为植物人以及顾兰屏即将出国的双重事件下,祁明雪的情绪变的不太稳定,虽然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愈发冷淡,除了工作上碰面交流,我们私下里几乎没有说过话,像是最亲近的陌生人。
我给他发消息让他回家,他也通通无视,基本要喝酒到半夜才回,要么就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抽的满屋都是烟味,我怕伤着腹中的宝宝,就更不敢出去,找他要信息素这件事也搁置了。
就这样忍了半个月,我实在受不了了,在他有一次清早从卧室出来,要出门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他今天忙不忙,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祁明雪背对着我穿着外套,听见我的话,他不知道是不是冷笑了一声,随即转过头,看着我:
“许阮。”
他说:“你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我的妻子了?”
我小声道:“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那是你和祁莫绥的儿子结婚了,不是和我。”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我们并没有领结婚证。”
祁明雪讽刺地勾起嘴角,“本来就是你们许家要求的联姻,你想要一个负责任的丈夫,怎么不去找你那个神通广大的父亲和哥哥要?”
我哑口无言。
祁明雪摔门出去了。
我闭了闭眼睛,感受到腹中孩子的躁动,片刻后靠着墙,缓缓蹲下。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一连消失了好几天,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我才看见顾兰屏发了一张在国某建筑学校的定位和照片,而他身上披的外套,正是祁明雪几天前出门时穿的那套。
我当场如遭雷劈。
我正欲将照片放大看,可很快就刷新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兰屏将它删了,或者是转为仅我不可见。
我怀疑只是巧合,或者是同款衣服,但不敢打电话给祁明雪确认。
我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又怕惹他厌烦。
我清楚地知道我和顾兰屏的差距。
我没他那样天真单纯,也没有那样的坚韧可爱,我想要的一切得到的轻而易举,只要我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我的父母为我寻来我想要的一切。
我是个俗人。
我不敢将这件事告诉我爸妈,只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公司工作。
中间借着工作的事情,我和祁明雪通了电话,问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祁明雪沉默了片刻,说明天,还破天荒地问了公司最近的近况。
他走了以后,公司的一切都有我操持的,我说没出什么大乱子,一切重要的事情都等他回来再做决定。
祁明雪“嗯”了一声,对我就再无关心之语。
他厌恶我,又离不开我,我是他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我手上掌握着这个公司最机密的文件和数据,所以他纵然厌恶我,也不可能和我全然撕破脸,将我赶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