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她手背一暖,被他掌心包裹着。
她听到他说:“我还有事,失陪。”
然后就牵着她手,头也没回继续向前走。
秦宝姝偷偷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位黎姑娘,人家正愣愣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那么点儿可怜。
“不好看,不用看。”t他说话的时候下颚绷紧,明显地不高兴。
秦宝姝忽地就笑了,拿肩膀撞了撞他:“不应该是我不高兴吗?怎么变成是你臭着脸了?”
这人是担心她误会吧。
这别扭的性子,过于可爱。
他臭着脸吗?
方瑀珩被她戳穿心思,倒也不藏着了,修长的手指化作了柔韧的线,与她十指交缠得更密不可分。
“老师的心思我知道,那些言论也是他散播出去试探我,我没有表态,想来他多少是有着不满的。”
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多少带着点愠怒。
秦宝姝心下一凛,抬眸望过去的杏眸含着忧色:“如若阁老知道我们的事……”
会不会于他的前途有碍?
一朝副相,有意愿把孙女嫁给他,这何尝不是一种殊荣?
很难让人不去猜黎阁老知道真相后的愤怒。
方瑀珩却是笑了一声,迎着光的眉宇间是不可驯服的倨傲:“知道了又如何,他为难不了我分毫,也别想做我的主。”
秦宝姝见他胸有成竹,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忐忑的。
宅子并不太远,就在沿街的第三条胡同里,这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很快就终止了。
秦宝姝高高兴兴地敲开门,陈叔派来先清理洒扫的仆妇开了门,恭敬地迎两人进屋。
“你们忙,我们随意转转。”她先前来过好几趟,还算熟悉。
方瑀珩就被她领着,从外院开始,一间间屋子往里看,说得高兴的时候就手舞足蹈,对往后搬进宅子的生活无比憧憬。
可惜就是身子骨娇弱一些,从跨院再转到宅子后边的花园里,她就气喘吁吁地说走不动了。
然后就往他身上一靠:“我又撑,脚又酸,是一点也动不了了。”
她嘟着嘴,脸颊是活动后的淡粉色,赖在他身上,仰头看他,语气也娇娇的。
方瑀珩就想起她昨日在门外喊的那一声,他牵唇笑,“要请人帮忙,是不是该有个态度?”
他呼吸轻轻拂过她眉心,有些痒痒。
秦宝姝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在他的注视下,又让她羞耻得张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