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奶奶又从厨房端出个砂锅:“菜里都放了酱油,我又重烧了个白菜粉丝豆腐煲,今天容容先将就点。”
贺一容笑着道谢,白老趁着她分神把药按上去,她几乎痛得要跳起来。
小兽似的叫了一声,又委屈巴巴垂下头去。
白老哈哈大笑:“对嘛!这样才可爱。”
饭后白奶奶拉着贺一容叮嘱,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和海腥。
直到聂祯不耐烦了才放两人走。
伤口被药粉刺激的麻木,几乎没有痛意了。贺一容蹦蹦跳跳地踩着聂祯的影子跟着他。
在拐弯处聂祯忽然停下,贺一容没收住脚步,差一点撞上他。
忙后退两步,扯着书包带子看着他。
聂祯眼睛垂下去,他长着一双桃花眼,睫毛又密又长。
单看眼睛温柔又风流。
“自己摔的?”
贺一容看着他的下半张脸,嘴角似嘲讽,下巴线条冷冽锋利,又退后一步:“是的。”
聂祯冷笑一声,直盯得她面露不安才转过身。
那他就不管了,可这丫头实在是蠢,白奶奶问起来的时候,立马就“我自己不小心磕着了”,此地无银。
可贺一容心思敏感又太会审时度势。
如于暧暧所说,赵恩宇的爸爸是个麻烦的大人物,赵恩宇又那样狂妄,她看得出来老师都不敢说他什幺。
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肯定会找上赵恩宇。
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躲着赵恩宇就好了。这才刚开学,她不想在爸爸和几个哥哥心里留下“麻烦”的印象。
贺一容小跑两步上前,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扯住聂祯的书包。
聂祯回头,不解地看她。
她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哥?”
聂祯不理她,转头就进了自家院子。
贺一容一直等到九点多贺家男人才陆续回来。
第一个到的总是贺毅林,他根本不敢让父亲和大哥发现自己在照顾妹妹这件事上“玩忽职守”。
蹑手蹑脚地进了屋,看家里果然只有贺一容和陈妈才放下心来。
贺一容心虚,主动上前给他拿书包拿拖鞋。
贺毅林心里打鼓,心里比她更虚。他不知道这便宜妹妹在玩什幺花样。
贺一容又接过陈妈端过来的水递给他,贺毅林没敢接:“有事就说。”
贺一容这才确信聂祯没有告诉他自己受伤的事。
眼睛转了转:“你都在忙什幺?为什幺不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