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危险吗?”
纪南珠只知女子?出外经商多?处不便,可她当真不知道?这般危险。
“自是?如此。”
见她心里还有些犹豫不断,他又接着说道?,“女子?行走江湖本就是?诸多?不便,尤其?是?你这般貌美的女子?,行商做生?意,这般的容颜不是?优势反倒是?劣势,比起男子?生?意谈也就罢了,还多?了许多?危险。”
“那?我如果多?招一些打手呢?譬如似屈甲这样的高手?”
“那?你首先必须是?很有钱。”
是?啊,没钱寸步难行啊!
纪南珠微微有些犯了愁,她看向了裴之?临,好想问他送她的珠宝将来能不能送她。
可这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寻个他开心的时?机再?问吧。
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啊!!
屈甲站在世子?身后,听着这话,嘴角微抽,默默低头。
……
……
众人上了船。
官船比上回坐的商船大?了许多?,厢房也雅致,连被褥也全都是?换的新的,船上还备了食材,厨子?,好酒。
案子?一结众人似乎心情都不错,林秋安让厨子?做了一桌子?菜,又把好酒开了,一众人江上把酒言欢。
裴之?烬从厢房过来的时?候,正听到林秋安喝着酒侃着话。
“古大?人你是?不知,咱们?世子?那?可是?为?了美人奋不顾身,那?些船员长年在江上飘的,拉着我跟两位主事大?人都累得直喘,可是?咱们?世子?直接把那?季美人往背上一背,游到江边气都不喘半丝。”
说实话,古寺正向来瞧不上林秋安,觉得这人投机倒把,心术不端,听着他打趣自家上峰,古寺正老神在在地问了一句,“那?船半夜怎么会起火,可查出来了?”
这话直接呛得林秋安愣了一下:“呵呵,还未查出,不过据那?船长说应是?仓中油灯打翻碰了易燃物起了火。”
古寺正面无表情,“据说?林大?人,咱们?刑部如今断案都凭据说二字来定吗?”
“这事已经命人在查了,这一趟回去我会亲自过问。”林秋安面色讪讪。
另外两位刑部主事也是?俱都闭了嘴。
裴之?烬心底冷笑,林秋安这个时?候提这事情,怕不是?调侃那?么简单。
他做出一副刚到的模样,笑着问了一句,“说什么呢?”
“世子?,我正与古大?人他说着咱们?来时?船上走水,咱们?是?游到江边,翻山越岭去的明关州。”
“说来那?一路真的是?又惊又险,全仰仗世子?,若不然我们?只怕被困于半途,不过有一事世子?您是?不知,当时?那?来给我们?送食的村民特意交代让我们?绕过那?无凌山,说是?那?儿有山魅,我与两位大?人商议了一下还是?觉得时?间紧迫不能绕道?,后来就冒险从无凌山回的明关州。那?无凌山,当真是?诡异,当时?我们?经过的时?候正好是?夜里,明明那?日风平浪静,可到了深夜,那?风突然就呜呜直作响,听着都渗人。”
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裴之?烬深幽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而后往主位上一坐,拿着酒轻品了一口,轻蔑地睨了一眼林秋安:“林大?人就这点儿胆子??”
“世子?大?人别见笑,您是?没经历,那?地方当真是?邪门。”林秋安说着又看向了两位刑部主事大?人,“你问下他们?便知。”
其?他两位刑部主事此时?想起那?夜的事还是?心有余悸,也俱是?点头:“那?夜确实是?十分蹊跷,那?风真的是?突然而起,天一亮立时?就消了,诡异之?极。”
“说得倒让我好奇,想一探究竟了。”
古寺正一下子?来了兴趣,正想提议不若就此靠岸过去瞧瞧,可他的话才?提,一旁的裴之?烬随口道?了一句:
“我那?日也从那?儿经过,倒没发现有什么诡异。”
裴之?烬的话一落,古全福想出口的话立时?就咽了回去。
他这人向来心细而且沉稳,又与裴之?烬共事过两年,一同办理过无数案件,知晓裴之?烬为?人,一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这无凌山确实是?有些问题,又想起那?夜他向裴之?烬禀报知府遇害案疑点时?裴之?烬说的话,于是?他未往下再?说。
林秋安一直拿余光观察着裴之?烬,但这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总让人难看出他心中所想。
可他就不信,他不会对无凌山起疑。
可他为?什么总装做一副淡然无所谓呢?
是?当真没发现,还是?别有打算?
刑部两位主事其?实也不太想提起那?夜的事情,那?夜两人吓得不轻,还当着那?些船员的面闹了个笑话,再?往下说就显得自己胆小?多?疑,并不想多?提,林秋安虽心中焦急,也不好一直提起,便也只得喝起了酒。
裴之?烬饮了几杯,又觉无趣便回了厢房。
纪南珠穿一身浅青色的男子?衣袍,墨发以?白玉冠之?,临坐于厢房窗边,侧颜瞧着俊中带俏,她正在练字。
他行至了她的身后,俯身就见那?纸上是?一首《江》,倒是?应景。
她于书法上有些灵气,若是?这般苦心练着,定能有些小?成。
“世子?。”
纪南珠轻唤一声,正欲停下手中笔,他却?是?轻轻地按下她的手腕:“你继续。”
他未打扰她,而是?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